低低温声道:“知道了……我信你。”
……
郁承期在某些方面很笨,也没有经验。
他不会哄人,只见过大人怎么哄小孩子。
如今顾怀曲好不容易对他心软了一些,郁承期心底甜得发胀,又忍不住想乘胜追击。他带着顾怀曲去酒楼吃了顿饭,又在街上买了些吃的玩的,之后想到顾怀曲喜欢热闹,他又带着他去了戏楼听戏,点了壶最好的茶。
等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初春夜里的气温还有些凉,这个时辰,有些小店铺已经关了门,但郁承期还舍不得走。
他转头问顾怀曲:“师尊困不困?”
“不困。”顾怀曲手中还拎着郁承期硬要买下的荷花灯,虽然幼稚,但很好看。
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师尊已经想回去了?”郁承期有点不舍,眼眸直勾勾地看他。
顾怀曲看了看他的表情,忍不住道:“没想……”
“但已经这么晚,街边的店都要关了,还能去哪里?”
郁承期狭促地笑了下:“总还有店没关呀。”
他拉住顾怀曲,带着他纯洁无瑕的师尊拐到另一条街,走了片刻,进了一家……热火朝天的赌场。
顾怀曲:“……”
赌场里果然足够喧哗,而且彻夜不歇,稀里哗啦的打牌声吵得人耳朵疼,许多赌徒身上还沾着酒气,气味有些难闻。
顾怀曲就算再怎么喜欢热闹,也不乐意来这种地方。
但郁承期已经径自向掌柜包下了一间包厢,并给了庄家十两银子,将人打发走。
顾怀曲进了包厢,面对着并不熟悉的赌桌,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审夺地瞥了郁承期一眼。
郁承期摸了摸鼻子:“师尊生气了?弟子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不是要赌钱。”
“你……”顾怀曲皱了皱眉,有心想训斥他。
但转念想想,郁承期已经不小了,管束得那么严厉好像也不大合适……顾怀曲一时沉着脸,不知该说他什么。
郁承期好像看出了这点,将他拉到椅子旁坐下。
包厢内的隔音尚可,隔绝了外面大部分的嘈杂声。郁承期就坐在顾怀曲身边,认真地问:“师尊很介意来赌场?”
顾怀曲看了他一眼,严肃道:“自然。”
“赌博”在顾大仙师眼中一向是忌讳,山海极巅虽然并无这项门规,但许多仙长私底下却都立过这条规矩,其中也包括顾怀曲自己。
“那师尊大概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吧。”郁承期拿过桌上的骰子,捏在手中把玩,垂着眸说道:“但很早以前,弟子却经常来。”
顾怀曲怀疑地看向他。
郁承期笑了笑:“弟子是说真的。”
“在我十五岁来山海极巅以前,许多不该去的地方我都去过。就比如赌场,戏楼,勾栏瓦院……我那时候为了维持生计,做过许多的脏活累活,一般小孩子不该看的,不该知道的,我也都从那时起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