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杀不得,杀不得”张公谨死死抱住唐俭。
“放开我,劼利可汗,你个狗畜生,他妈的,你一个草原混球子,居然敢,日你仙人板板……”唐俭嘴里鸟语花香。双脚不停乱蹬着,恨不得能一脚踹死下面这个死突厥。
被压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劼利可汗却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我已经向大唐皇帝投降了,你们敢杀我就是破坏与草原的盟约,你们的大唐皇帝就是言而无信之辈。”
“你他么的……”唐俭被张公谨等人夹住,一时只能成口舌之快,对劼利可汗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哈哈哈哈,鸿胪卿大人还没死呢,怎么有如此雅兴,到我军中……”李靖还未走到唐俭面前,却见唐俭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随即将他三寸不烂之舌的矛头对准了自己。
“他妈的,李靖,你他么不通知我就贸然出兵,简直是轻举妄动。刚刚我在大营听见什么,你要为将士争功。我这个堂堂鸿胪卿,唐俭之辈,死不足惜!好啊好啊,你真是他娘的干的人事啊!”
李靖尴尬地挠了挠脸,这文人的攻击力有点强啊。确实这件事是自己对不住他,李靖有些心虚地看着唐俭。
只见唐俭吹胡子瞪眼地骂到:“他奶奶臭狗屎的李靖,今天老子就是要把这狗娘养的臭杂种杀了,你同不同意吧!”唐俭说着又要去踹地下的劼利可汗。张公谨赶快拦住。
李靖蒙了,什么仇什么怨,你骂他就骂他呗,带着我干嘛。随即他也是冷静下来,“不行,劼利已经投降,是陛下的部臣,我们需要将他押至长安听候陛下发落。”
“发落,发落个球头,陛下为了彰显圣明,怕是还要给他封王呢。你可真会为陛下着想。”唐俭也不乱蹬了,阴阳怪气地嘲讽起李靖。
随即他却是脸色十分阴沉,目光死死看着李靖:“你可知我为何如此想杀他?”
李靖愣了一下神,他还真想不出劼利可汗与唐俭有何仇怨。
“他杀了涂雅,杨纵横之妻。我听说杨将军已经殉国了,连他的家属你们都不能照顾到,李靖你带的一手好兵啊!”回到大营的唐俭也知道了李靖为何突然出兵,他不信这李靖知道了如此缘由还能阻拦自己。
“你可知,这个狗畜生将涂雅姑娘扒皮剁肉,做成羊汤端于我喝。两脚羊,好吃得很呢。”
张公谨听的真切,顿时松开了拉着唐俭的手。
恢复自由的唐俭一手指着地上的劼利可汗,一手指着李靖,脸上的讥讽之色拉满你不是拦着我不让我杀,我就要看看你李靖有没有心。
“李靖,涂雅姑娘待你不薄吧,你杀不杀他!?”
李靖闻言脑子嗡了一下,难怪他在突厥的营地没有发现涂雅的身影,原来,原来……
李靖的胸膛因为气愤极速起伏起来。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上的宝剑。
劼利可汗趴在地上,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惧,却仍强作镇定,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李靖,你是大唐的将军,岂能因一女子之仇,坏了两国大事?我突厥与大唐修好,乃是天意所归,你若杀我,必将引起两国战乱,生灵涂炭,你担当得起吗?”
李靖的手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劼利所言非虚,作为大唐的将领,他不能因私仇而置国家大局于不顾。
但涂雅的惨状,又让他心如刀绞,难以释怀。
“唐俭,你且退下。”李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看向唐俭,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理解,“此事我自有计较,你无需多言。”
责备是责备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这样就可以借着兵荒马乱直接斩了劼利。
唐俭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不甘,但他也明白,李靖作为主帅,自有其考量。
“李靖,你没种!”
他狠狠瞪了劼利可汗一眼,最终还是退了回去,只是那眼中的怒火,仍未平息。
张公谨见状,连忙上前几步,低声对李靖道:“大将军,此事如何处理?”
李靖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看向劼利可汗,冷冷说道:“劼利,你该死!”
冰冷的话语如同宣判死刑,可是地上的人却丝毫不惧。
劼利可汗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庆幸之色,却仍不忘挑衅:“哼,李靖,你不敢杀我,但我突厥勇士,绝不会善罢甘休。迟早有一天,我突厥铁骑,将踏平长安!”
李靖闻言,冷笑一声:“贼心不死,突厥该灭族了。”
说罢,李靖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去。张公谨等人紧随其后,只留下劼利可汗在地上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回到帅帐,李靖独自坐在案前,手中紧握着那把宝剑,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涂雅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温柔的笑容,那坚强的身影,如今却已成永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