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荼的表情满不在意,他一点子也不关心甚么阮文辞,淡淡的道:“阮文辞虽是个能个儿的,但他奉行直道事人,又如何肯归顺大梁呢?今日救他一命,他只多再活三日,等进了梁京还是要死……蚤死一点,晚死一些,对于他们这些酸文书生,又有甚么区别呢?”
严崇听出来了,太尉不是不想搭救阮文辞,而是根本不在意阮文辞的生死,或许在旁人眼里,阮文辞是举世难得的名士,得到阮文辞便是得到了举世无双的瑰宝,而对于裴雪荼来说,他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再无其他。
“怎么?”裴雪荼看出了严崇的迟疑:“你想救他?他败了你两次,你却想救他?”
严崇拱手道:“卑将不敢忤逆太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裴雪荼摆摆手,严崇当即应声退下。
只是严崇退下还没有半刻,突然复又折返回来,这次他行色匆匆,哗啦一声打起帐帘子,匆忙的道:“太尉!”
“何事匆忙?”裴雪荼道:“骨灰到手了?”
严崇道:“回太尉,南喻人主的骨灰到手了,只是……”
“只是如何?”裴雪荼道:“出现了甚么纰漏?”
严崇咬了咬后槽牙,道:“卑将仿佛在混乱之中,看到了……少郎主。”
裴雪荼眼睛一眯,嘭一声将琉璃茶盏撂在案几上,冷声道:“樨儿?”
使团营地一片混乱,喻万年大吼着:“骨灰!骨灰!!”
“骨灰被奸人抢走了!你们做甚么吃的!”
“快,给我抢回来!!抢回来啊!”
喻万年嘶吼着,突然想到了甚么,战战兢兢的道:“不行不行,骨灰已然被抢走了,孤绝不能让阮文辞活着,绝不……”
“快,去杀了阮文辞,砍下他的脑袋,便说是被刺客所害!”
“是!”
“阮相,大事不好了!”仆者慌张喊着:“万年侯派人来杀阮相了,阮相快,快跑!”
个仆者死守着阮文辞,但他们到底不是正规军的对手,很快便要不敌。
喻裴樨趁乱混入营地,一眼便看到被正规军围困住的阮文辞,阮文辞根本不会武艺,一个高壮如山的士兵举起佩剑,剑光映衬着雷闪凌空劈来。
文辞!
喻裴樨心窍一突,奋力冲过去,一把抱住阮文辞,用后背将他护住。
嗤——
喻裴樨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剑,背心剧痛无比,被雨水一冲刷,更是刺辣辣的生疼,喻裴樨不由苦笑,若是往日里武艺傍身的自己,根本无惧这些三脚猫的伎俩。
喻裴樨满手是血,抓住阮文辞,别看他身材细弱,却异常的强势,不给阮文辞任何拒绝的机会,低喝道:“随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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