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美深深又深深地陷入世界观被冲击的垮塌中。
他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自己因为第一眼的偏差而误会了他这么久吗?
总是微垂的眼皮下原来隐藏着一个孤独的侠者?
……骗人的吧?
怎么看都不像好吧?
王业美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说书人口中这个忧国忧民的侠之大者和那日在江承从牙缝中挤出“死”字的九道联系在一起。
难道九道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主?
他偷偷瞄了眼九道——
你脸上这副深藏功与名的贤者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喂!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人设啊我的大佬?
接受到王业美的信号,九道的眸光暗了暗,“阿美不信我。”
王业美:……
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卑劣。
自己做璞一的时候,总是脚踏花瓣,身披霞光地出现在需要帮助的百姓面前,所用的每一个招式都一定要对得起“花枝招展”这四个字。
就像饿极了的老鼠掉进蜜缸,那个从不曾被人注意过的、灰头土脸的自己贪婪的享受世人推崇的注目。
所谓的“救赎”里,夹杂了多少私心呢?
竟然还去质疑别人?
合该道一个歉。
喉咙动了动,王业美老脸一红,“对不起”三个字就卡住了:“嗯……那个……嗯……”
不知所云地“嗯”了几声后,王业美清了清嗓子,另寻话题小声道:“新皇虽然年幼,但听闻登基之始就大力整治军队,是想重拾朝廷对百姓的责任。不过这‘责任’,江湖却未必想交,俩方势力正焦灼拉扯……师父,这个节骨眼上,说书人把您私下做的事大肆宣扬,虽是好意,可无疑是将您放在了江湖的对立面,会不会对您……”
酒馆嘈杂,王业美音量小,怕九道听不清,便斜着身子,尽量往九道那边靠。
九道喜欢王业美凑近的样子,他勾了勾嘴角,也把头靠过去,对着王业美的耳垂,道:“不要师父,叫江哥哥。”
呸!本老男人怕你受不起!
王业美嫌弃地退后,拉开了俩人距离。
本着“宜将剩勇追穷寇”的进取原则,九道探身,正要在继续逗弄时,一颗光头乍然出现,一屁股做在俩人对面。
闻觉为什么在这,还得从今早上说起。
一到达柳州的王业美就立刻打听如瑟的情郎陶书章家住何处,只是,茫茫人海找一个小人物哪有那么容易?临近晌午也没什么眉目,便找了家酒馆歇息——然后就抓住了不知何时尾随上他们并试图在酒里下药的闻觉。
王业美的火冒了何止三丈,他拎起闻觉的脖子质问闻觉为什么没有被关进大牢里。
闻觉奶圆的眼睛眨了眨,道:“江承县的知县是我和长老的cp粉。”
c你奶奶个p!
这尼玛不是一本古言耽美吗?!
作者你进来讲讲cp这个词它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