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你的那些年,难免碰上雷雨暴风天气,如果能遇到六脚貍的洞穴,那真是再好不过。”
甚是楚楚可怜。
王业美不由凑上去给了个拥抱,问:“你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怎么不和我相认?”
“如果我早早告诉你我是谁,你还会喜欢我吗?你不会,你只会把我当孩子。”九道用力把王业美按向自己胸口,贱模贱样地说:“而不是可以投怀送抱的男人。”
木洛银沉沉睡去,疏风与侯丁则陷在一种相看俩厌的沉默里。
疏风对侯丁的厌恶自不必多说,侯丁之厌还需从昨夜说起。
昨夜,在侯之昭的照顾下,侯丁很快缓上一口气。
身体的疼痛暂且搁置,侯丁的内心一半紧张一半狂喜,立刻定下了一个念头。
他来到疏风房中,将门窗紧闭,紧接着,从牙缝里抖出即亢奋又压抑的一句话:“王业美就是璞一!”
却不想疏风脸上既没有对真相的震惊,也没有对璞一的憎恶,更没有对长生的狂热,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侯丁一眼,用冷到极致的语气反问:“你被九道打傻了?”
“我清醒的很!”侯丁急切道:“你相信我,王业美就是璞一!千真万确!璞一,璞一就在这里!你好好想想,那可是,长生啊!!”
九道只捏碎了他的骨头,没能捏碎他“长生”的念头。
见疏风不为所动,侯丁盯住疏风,诱惑道:“肉身不灭,长生不老,不论是武功修炼,还是内功心法,哪怕你想钻研机关术,或者学医悬壶,你都充足的时间钻研,你会是世界上最德高望重的人,并且不必因为担心死亡而失去拥有的一切……我不信你一点不心动!!!”
疏风闻言,大笑,他推开窗户,指着院中众人道:“我当然心动,但此等天大好事,何必偷偷摸摸说给我?不如广而告之,大家一拥而上,看看等待你们的是长生,还是重生?”
侯丁听闻此言,反倒冷静下来,似乎摸准了疏风的脉,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放心,那里机关遍布,加上你我暗中之力,纵然九道武功盖世,也难逃升天!”
疏风蔑然道:“你若觉得可行,到时不妨试试。”
疏风没有如侯丁预想的那般与他一拍即合,侯丁心中狂热的火焰被冻成冰块,碎在胸腔里,难受到了现在。
侯丁暗忖:“王业美之所以敢回‘那里’,是以为仰仗九道就万无一失,但是与‘那里’的机关相比,疏风的庭院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疏风不肯与我共谋长生之法也无妨,萧渡必然还在‘那里’,我只要设法与他取得联系……”
羊送虎口,没有不宰杀的道理。
另一厢,疏风窥侯丁之神色,便知这厮没有放弃盘算“长生”。
昨夜侯丁僵着一张脸离开后,疏风便立即敲开王业美的房门。
然看到王业美的一瞬间,胸中千言万语,竟一句也没有了。
疏风思量:他既然换了容貌,必然是不想再卷入是非,我自以为是好心提醒,可揭穿了此事,岂不又教他担惊受怕?
再看王业美心不在焉的模样,大约是侯丁的话勾起了他心中隐痛,疏风一时五味杂陈,说出的话里,也只剩歉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