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们搞主线,你们别捣乱。
疏风一脚踩上侯丁心窝,问:“‘那里’在哪里?”
夜初起,人未静。
这座院子自建成起,从来没想今日这般热闹过。
各路豪杰在木洛银的指挥下,或搬瓦或垒墙,修复被破坏的院子。
灯笼与火把将这一方天地照的亮如白昼,独疏风隐于一角黑暗,神情明灭。
将一干事务安排妥当后,木洛银来到疏风身旁。
她知道疏风在想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
木洛银说不出这样虚假的安慰,她只轻轻道:“事已至此,与其悔恨当初,不如想想今后该如何赎罪。”
没有焱红剑,便不能启动焱河红桥,炎河水流湍急,渡河显然不可行。
王业美看着高耸陡峭的夜幽山,再次不可置信地确认:“你说你只顾逃命,并没有留心周围景物,所以一点也不记得路?”
侯丁再次面如菜色的点了点头。
那夜大雨连绵,他慌不择路,也不知如何辗转,才连滚带爬地走出夜幽山。如今想起来全靠作者庇佑,否则不定跌入哪处断崖,身首异处了。
木洛银仰望夜幽山巨大的山体,喃喃自语:“夜幽山内部居然是空的,还设有无数机关,不知师父是否知晓,若是知道,他竟从没和我说过。”
疏风:“璞一在夜幽山被囚禁了十年,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九道抱臂斜晲着这俩人,道:“都被你们知道了,作者还写什么?”
王业美对于九道即嫌弃又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意外——他昨晚的劝解起到了反作用。
“不是他们的错,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魔空鬼石兽只在传说中出现过一次,如果不是我闯入这个世界,上古凶兽怎么会突然现世?”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大佬的泪就那么毫无预兆的、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王业美便整个人呆住了。
当大佬还是一个小孩子时,被瘟疫日夜折磨,都从来没有哭过一声。
“我恨他们,我恨所有的人。”
“梦魇之夜是我做的,在那之后我甚至还策划了一场更大的厮杀,如果不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引子,你今日便见不到夜炎宫的几个活人了。”
“但我知道你不喜欢,你不喜欢伤害他人,不能手上沾血,甚至对方伤害了你,你也要证据齐全,才能送去见官。”
“越是找不到你,我就越恨这个世界,我把自己困在庐山,靠着寒潭刺骨的潭水压制那些嗜杀的念头。弟子选招大会那天,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