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许裕籍的书桌前，看着她一笔一划地写出那些单拎出来都看得懂，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字，嘟囔着问道：“驸马为什么那么喜欢教我这些东西？”
“公主对臣那么好，这当然是报答。”许裕籍半真半假道。
报答是真的，但宋卿对她的好只是原因的其中之一。
“这哪里报答，明明是报复嘛。”宋卿小声嘀咕道。
许裕籍笑而不语，将手上她刚圈画好的书放在宋卿的面前。
宋卿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了这些她不喜欢的东西，毕竟如果这样可以让许裕籍多陪她一点，那她也不是不能学。
宋卿将好几个字摊在自己面前时许裕籍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位平常看书都要人哄好久的公主会翻阅那些典籍给她找字。
“这个如何？”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将手指按在那两个眼熟的字上。
“锦书……锦书。”宋卿默默地念了两遍，悄悄红了脸，“很适合驸马。”
许裕籍忍不住去想，若是她当时怎么做了，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不对，若是一开始没有谎言，那她永远都站不到这个地方。
“你是说，在大婚之夜便说出了口？”
在周晏返回玉城前，许裕籍曾问过她，这个答案令人惊奇，但很显然许裕籍无法套用它。
“你说要离开？”宋卿头也没抬地问道。
“你之前说想要搬出皇宫，朕同意了，现在又说要离开燕京，你到底要朕如何才能满意？”宋卿一气之下将桌上批改好的奏折甩到了地上。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而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却要离开她？
“大姐是这样、小妹是这样、你也是，一个个都说要走。”她捂着脸不想被人看见她脆弱的模样。
许裕籍没有吭声，低着头拾起地上散落的东西。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几天前还在朝上嚷着要朕广纳后宫，可朕要的就你一人足矣……”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许裕籍心里很清楚，但她明白，宋卿想要的她给不了……
如果刚登基还可以说朝廷缺人她不能离开，但如今又有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