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若皱着眉,“她说了些什么?”
时照雪想到跟黎之澈的对话,眼神微凝。
“照雪,我特意练了下棋,我们比一比。”黎之澈兴致勃勃地摆好黑子和白子。
时照雪看着她的动作,没应这句,只道:“你此次来流云宗想说什么?”
黎之澈见她迟迟未动,摆棋盘的动作停了下来。
“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变得固执了。”
“固执”
“你袒护那洛既青,固执己见,以至于受伤,我虽远在悬剑门,但略有耳闻。”黎之澈看着她道。
时照雪没信她说的什么略有耳闻,这件事不可能传出去,定是悬剑门安插在流云宗的探子探听到的。
“照雪,我不明白,你一直坚持循正道,诛邪魔,怎么能对一个半魔心慈手软”
时照雪看向她,神色不明,“何为循正道,若是见到妖族魔族便诛杀,与那些作恶多端的邪魔何异”
黎之澈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番话,质问道:“这些怎能混为一谈,我们人族生存步步维艰,就是因为魔族和妖族的迫害,你忘了吗?”
“你师尊清徽道尊最后的嘱托,要我们捍正道,杀尽邪魔,你都忘了吗?”
时照雪:“你也说了是要诛杀邪魔,诛杀作恶多端的魔族,可那些心存善念的魔族和妖族,难道也要不由分说地滥杀”
黎之澈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冷声道:“哪有什么心存善念的魔族,呵,你莫不是说你那徒弟时照雪,你真是糊涂至极。”
“不要再对小洛下手,否则,我不会顾念旧情。”时照雪警告道。
怒气上涌,黎之澈一股脑说出了心里的不解:“我还从未见你一味地偏袒过谁,你的另一个徒弟也没有这种待遇吧,为什么偏偏对洛既青如此袒护,时照雪,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只把她当作徒弟吗?”
听到这些的那一刻,她只觉有一道惊雷在脑海中乍响,直至黎之澈走了她都久久未回神。
你真的只把她当作徒弟吗?
时照雪想到这句话,却发觉她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
对上眼前季翎若担忧的眼神,时照雪平静道:“她说我对魔族心慈手软,辜负了师尊的教诲。”
季翎若还未说话,崔云及忍不住出声:“她以为自己是谁,有资格对我们师尊给我们的嘱托指手画脚”
看着崔云及气急的模样,季翎若扬了扬嘴角。小师妹一向这样,虽然平日里总是怼时照雪,但容不得外人说时照雪一句不好。
“没想到黎之澈竟然早就知晓了洛既青的身份,但是目前看来,她应当不会跟他人透露。”季翎若沉思,忽地,她看向时照雪,“洛既青她自己知道吗?”
时照雪罕见的有几分拿不准,“应当是不知道的。”
崔云及还记着先前的那句话,“时照雪,你不要转移话题,你为你那徒弟瞻前顾后这么多,不让她知晓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刻意对她冷淡?”
“我一向冷淡,何须刻意?”时照雪呛了她一句,转身走了。
崔云及闻言不仅没生气,嘴角反而有一丝笑意,季翎若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不像以前一样还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