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到什么时候!”相柳放下手中最后一份军务,抬眼看向榻上人。
沈多多一怔,毫无被抓包的自觉,嘿嘿一笑:“相柳大人绝世姿容,不看多可惜!”虚弱的声音中尽是调侃,让人心疼多过生气。
相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沈多多无趣的撇撇嘴转移话题,撒娇道:“相柳~我想喝水~”
面瘫相柳喂完水,医师上前把脉:“回军师,这位公子已经无碍,半月之内不要下地,三月之内不要做大动作,半年之内不要使用灵力……
“什么?半年不使用灵力?那不成废人了?咳咳咳……”沈多多扯着嗓子喊,声音细弱如蚊。
“公子稍安勿躁,伤口才刚有愈合趋势,在再次崩裂的还得多躺一个月。”医师焦急的劝道:“是因为公子的体质特殊,伤口本就长得慢,这箭矢穿透了公子的胸口,内里的伤口长得就更慢了些,再次崩裂会有留下后遗症的风险,但是好好将养着是没问题的。”
沈多多想,之前不就说他有贫血后遗症吗,这又要多了一种病,狠狠地瞪向相柳相都怪相柳,要不是他,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要不是他现在也许在和玟小六喝酒吃肉呢……等下,这里是?
军师?
突然间福祸心灵,心中一千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他这是因祸得福,成功进入辰荣残军大本营了?沈多多一激动扯疼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冷汗直冒。
柳接受到沈多多恶狠狠的眼神,又突然见沈多多如此激动,便骂道:“蠢货。”这人可不就是蠢货吗,外人都对辰荣军避而远之,恨不得他们早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免得连累别人,可沈多多却想方设法的接近,这不就是蠢吗。
沈多多早就被相柳骂得皮糙肉厚,委屈巴巴的看着相柳说:“我饿了!”
相柳揉了把眉心,他有些后悔把人带回来了,无奈转身离去,没一会儿手中拿着碗回来了,舀起一勺粥就塞到沈多多的嘴里。
“烫烫烫。”沈多多吐着被烫红的舌头,眼泪都烫了出来,喝了一勺连点米汤味都没尝到,瞥见碗里清可见底的米汤:“这怎么吃,能当饱吗?我是伤员,我得好好养伤,我要吃好吃的!”
相柳端着碗,额角青筋暴起,周身冷气直冒,缓了一会儿才俯身坐在榻边,语气冰冷:“军中缺粮,将士们吃的都是一样,爱吃不吃。”他正为粮草发愁,再搞不到粮食连这清水米汤都吃不上了。
沈多多一怔,他看原着时就知道辰荣军穷相柳也穷,没想到这么穷,辰荣熠不是在接济洪江吗?相柳化身防风邶不是应该有点钱吗?好吧,不算,这点钱都不够防风邶自己挥霍的。他清楚不少士兵是饿死的病死的,相柳曾说过,他们是战士,理应死在战场上,可现实的残酷就是如此,穷人想变富,手里没有余钱做投资,就会错失翻盘的机会,事实如此,多少有理想抱负的人会因为现实折翼在与半途中。
沈多多握紧手中的荷包递给相柳,心痛道:“这是之前辰荣熠给我的粮草,我用了一部分,还剩下一些,还有在极北之地时我捕猎的一些妖兽皮肉,你……你拿去吧!”说完转过头,他不能看,他的心会痛死,那是他勒紧裤腰带省下来的,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把宝物、物资与粮草都分开放了,宝物和物资都还在他手中,他还没成为穷人,饿不死,不对,他都到军营了,得让相柳养着他,沈多多瞥了眼屋内的简陋,应该……饿不死他吧?
手中的荷包很轻,相柳却感觉很有重量,沈多多有多抠多小气他自是清楚的,他能把这么多粮草都给他,只为了不相干的一些人,这人是真的傻!
傍晚,沈多多终于吃上了香喷喷的肉糜和米粥。
“相柳,那……粮草能撑多久?”每想一回他就好心疼,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多……呜呜……
相柳吹凉肉糜,声音柔和道:“可坚持八年。”沈多多震惊,其实东西不是很多,也就够他自己吃上十几年的,军中那么多士兵,这些东西就可以坚持八年,比他还能省,这精算到数米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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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沈多多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那么硬的床榻,他的骨头都要磨平了,而且他还没见过军营呢,恨不得现在就绕着整个军营里逛上几圈。
沈多多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相柳:“相柳,我想出去逛逛。”
“不行。”相柳睁开眼。
“为什么?”沈多多大声叫道,“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而且医师也说我需要适当运动一下,你这军帐就这么大点地,我走两步就到头了,怎么运动?”
“如果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相柳抬眼看向沈多多,眼含冷冽。
沈多多瞬息明白过来,军中本就会有很多禁地,粮草库,军机要地,练功场,都不可让外人探寻,他虽在军中已经半月有余,实际上连军帐都没出过,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小心逛到这些地方,管理这些重要位置的士兵就有权利先斩后奏。
相柳神传(修改)
沈多多瞬息明白过来,军中本就会有很多禁地,粮草库,军机要地,练功场,都不可让外人探寻,他虽在军中已经半月有余,实际上连军帐都没出过,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小心逛到这些地方,管理这些重要位置的士兵就有权利先斩后奏。
可他真的好无聊呀,他都半个月都没见过太阳和天空了,歪在床榻上哀嚎:“好无聊呀好无聊~好无聊呀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