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像断魂了一样,我还以为出啥事了呢!自从秀儿嫁去她家,我这就时常提着心,就怕赵婆娘哪天发疯对秀儿动手,秀儿怀了身孕,这时候可不能出闪失,你们平时也留意些动静。”李老姑奶奶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听见娘又提这事,李大郎放下筷子,有些不耐地说:“娘,那是秀丫头自己选的路,我们也不能多加干涉。”眼见着老太太就要动气,李大郎也不愿为这不知好歹的女孩子和自家娘闹气,又不情愿地说,“既然您一直将秀丫头放在心上,我们也留意些就是,您不用操心!”
李老姑奶奶见自家儿子给了承诺,当下也不再提。
李家前屋里,赵问已被老郎中的话惊住了,什么叫“筋脉受了损伤,调理不当会肌肉萎缩”?他这是提笔的手啊!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意外!
赵老娘也被老郎中的话震住了,她的手有些抖,是她扯的那一下?赵老娘混浊的眼中带着些茫然和慌张:“郎中,什么萎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站在床边的李秀儿已经看不下去了,扑到床上搂着赵问就痛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要是手出事了,以后不能提笔不说,就是地里的活也没法干啊!
赵问躺在床上,觉得脑中嗡嗡嗡嗡的响,良久后,脸色有些苍白地盯着老郎中,“麻烦老先生帮我开个调理的方子,晚辈还准备考科举的,这手比晚辈的性命都重要!”说到后一句,赵问觉得胸腔里满是惶恐、愤怒和不岔!
片刻功夫,老郎中已经开好了药方,说:“这方子也只是起活血化瘀的功效,平日里小郎君的臂膀要勤加揉动,短期内万不可提重物,提笔也需用力,小郎君还是暂时勿动为好,再过十天,老夫再来复诊!”
“老先生的意思是,晚辈这手还能治愈?”赵问惊喜莫名地问道。
“这次尚可恢复,但是小郎君以后切记要爱护这只手,不然下次,老朽恐无能为力了!”老郎中瞅了脸上神情激动的赵问一眼,淡淡地说道。上次装病大半夜的把老夫戏弄到水阳村,这次我可不得好好治治你!
在赵家一片劫后重生般的喜悦中,老郎中掂着袖袋里的一两碎银子,心情舒畅地随着赵家租来的牛车回镇上去了。
晚上赵问一个人躺在床上,(李秀儿被赵老娘以怕她晚上碰到赵问胳膊为由,给弄到脚踏上睡去了,李秀儿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晚上也不敢随意翻动,就怕滚下去磕到了肚子,可是在相公和婆婆一副不容驳斥的面容下,她也只好不出声了。)听着李秀儿微酣的呼吸,心里有些不满,自己躺在床上这般受罪,这女人却一点也不担心,还睡的这么死!赵问不免想起以前张木温柔晓意地给自己端茶递水,晚间自己睡下了,她还点着烛台,就着自己看书用剩下的一点烛油做绣活,心里数了一下,张木回家已有四个多月了,自己手里头的银子用的也快差不多了,得快点把张木纳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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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木早上醒来有点头痛,回忆昨晚好像一直想着吴陵的背影,翻过来复过去的就是睡不着,见纱帘上已经露出了白光,张木赶紧挣扎着做起来,这里可不能睡懒觉!迷糊糊地觉得手上好像握着什么柔软又有些凸出的东西,低头一看,一片大红,一朵一朵的紫鸳花,张木惆怅地叹了口气,昨晚可不就是抱着它睡的!话说自己都做好嫁人的准备了,不会临到头又嫁不出去吧。
张木坐在床上晃了会身,终于打起精神穿衣服,虽说今天早饭不用自己准备,但是还是要端个碗拿个筷子之类的。不然就算嫂子不说,娘都要瞪她了。
而堂屋里,张家其余人早就坐在桌前等张木用饭了,张大郎昨晚和妻子说了赵问来闹事的事,怕爹娘担心,便挨到今天早上才轻描淡写地提两句,因此现在张家的饭桌上除了啃着馍馍的小水,其他人脸上的神色都比较凝重,也没人在意张木还没起床的事。
“这事不能就这么过去了,赵问过来堵吴陵,肯定没好事,一定是在吴陵面前诋毁阿木了,要是吴陵听进去了赵问的鬼话,心里难免会有膈应,我今天就不去地里了,往镇上跑一趟。”张老爹沉吟了半响,说道。
张大郎想了一下,觉得这事还是要问清楚,不然阿木这婚事恐有变,对张老爹说,“今天牛大哥没去镇上送货,我一会去他家租用下牛车,送爹过去吧,我们去早些,不然一会铺子里开工了,怕吴陵也不方便和我们多说。”
张老爹点头同意。
等张木出房门的时候,张老爹和张大郎已经出门了,小水抱着她的腿问,“姑姑,你今天又当大懒虫了,现在才起来,我都吃饱饱了!”
张木面有赧然,被个小鬼头鄙视了!o(╯□╰)o好丢人!
“阿木,我们都吃过了,你的在锅里热着呢,赶紧洗洗去吃吧”桃子瞪了一眼小水,对张木轻言软语地说道。桃子见小姑子乌黑的眼圈,心里不由叹气,好好的一桩婚事,竟还起了波澜,也不知道小姑子昨晚哭了多久,未婚夫被前夫堵了,想想都觉的让人恼火。
张木觉得这个嫂子真的很好,自己赖床也从不高声说一句,更别提给脸色了,还这般热心地给自己热饭。觉得就是自己当人家嫂子,家里有个这般不着调的小姑子,也不一定能这样耐心和宽容。其实说起来,自己穿过来的这一家人都很好,在这个家里自己可以像在现代那个溺爱自己没原则的家里一样,偷懒,赖床,馋嘴。不知道原身走了没有。自己来的时候,张家人都不提之前的事,她也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原身走了,而她入了这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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