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他的妹妹,不需要他这样。
但阿忘不敢说。她知道走丢的妹妹是霍瑛一直以来的心病。
她根本不敢触摸他心上的伤口。
阿忘喝不下了,霍瑛还在喂,阿忘没忍住就哭了起来。
眼泪无知无觉地掉。
霍瑛问她怎么了。
阿忘说喝不下了。
霍瑛将汤碗搁到一旁,拿来巾帕给阿忘擦眼泪,说不喝了,他不喂了。
阿忘咬了霍瑛臂膀一口,都是他的错,都是他。
隆邱城。
很多事没有头绪时无论怎样执着也寻不到结果,可一旦有了线索,顺藤摸瓜,所有的一切就再也无法随意在岁月里掩埋。
皇城里的冯牙子被找了出来,为了印证他所说真假,接着又找到当年给阿忘治头伤的大夫。
冯牙子、张牙子
,最后的去向是崔府。求证于崔府与阿忘有过接触的舞姬、家奴后,事情已然明朗。
当年的奶娃娃摔破头失了忆,被卖到崔府成了自幼培养的舞姬,后被认作义女,婚事、进宫、陪嫁……
辗转到了霍瑛身边,成了霍玉驽兄长的侍妾。
霍玉驽看着这足足好几页的密信,线索与证据皆清楚明白陈列其上。
霍玉驽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明明置身楼阁之间,却好似被山中猛虎所食,血流不止,失血过多只剩惊颤。
他握紧发颤的手,就要将密信粉碎,但最后霍玉驽将密信摊开,整整齐齐折叠好放入怀中。
他抬起头,神情狠戾,骇得小兵当场跪下,抖如筛糠。
“备马。回、靖、安。”
靖安城的春夜,微凉。
衣衫落尽的阿忘趴在霍瑛怀里,感受不到春夜的凉,浸在霍瑛骨子里传递到她身上的,只有暖。
短短几月,她的身体被一个男人如此透彻地认清,透彻到她心惊的地步。
无论是里还是外,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霍瑛的气息。她震颤时欢愉时乃至啜泣时,都有霍瑛的参与。
他是主导者也是引领者,他深入她,又拥抱她。
阿忘发觉自己的生活里近乎只有霍瑛,但她越发习惯,竟不觉得无趣。
她知道他还没有尽兴,于是支撑着发软的身子爬了起来,勉力坐在他腰上。
霍瑛不想勉强她,但阿忘红着脸摇头,如果霍瑛不尽兴,她是怀不了孕的。
阿忘坚持了一会儿就不行了,霍瑛抚着阿忘面颊,转换了两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