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梳着高马尾的女生被打得头发散乱，皮圈松垮，她回到座位上想整理好自己的头发，却被孙敏霞冷声制止。
“梳什么梳，全天下就属着你美，属着你俊呢！”
马尾女生被骂得身子一抖，原本梳拢头发的手放下，擦了擦眼角拿起笔继续写题。
孙敏霞瞪了她一眼，见没人再交作业便数起了作业数量。
“十四……二十七……三十九……还差一个。”
孙敏霞站在讲台上俯视着学生，这让她有种俯瞰众生拿捏于股掌之间的错觉。
“还有谁没见作业，自觉点儿别让我点出来！”
一句话说得犹如催命符，让教室里的学生顿感压力山大，皮子都绷得紧紧的。
孙敏霞的目光落在正低头答题的周子清身上，其中的恶意犹如实质。
“周子清是不是你！”
她这话用得是肯定句，因为之前在邵青松的操作下，她已经有三次没收到周子清交上来的作业。
被点到名字，周子清放下笔，抬头回道:“老师，我交作业了。”
“你交个屁了你，这里面根本没你的！”孙敏霞想也不想回道，她认为这个学生屡教不改，现如今甚至都学会撒谎了。
“来，你上来找，里面要是没有你，你给我小心住点儿！”
她的话语里不乏恐吓威慑。
其他同学看似在认真算题，实则耳朵早已支棱得高高的，身处学校，他们早已修得一门通过声音脑补画面的学科。
周子清走上讲台，翻过练习册的封皮，挨个找自己的名字。
孙敏霞见他剪短了头发露出眉眼，不向以往那样长长的几缕盖着半张脸，表情稍好了些。
“这是我的。”周子清抽出自己的练习册。
孙敏霞狐疑地看他一眼，伸手抽过检查上面的名字，果然写着“周子清”三个字。
再翻到自己布置的那一页，黑色碳素笔书写着答案，没有一个空缺。
但这并不让孙敏霞高兴，因为她打算着借机收拾男生一顿，如今好似没有借口。
想了想她绷着嘴角，一拍桌子怒斥道:“谁让你抄答案的！”
周子清眸中闪过困惑，“这是我自己做的。”
“你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吗？”孙敏霞抖抖练习册，“这上面全是正确答案，你觉得我会信这是你自己做的？”
她将练习册的答案撕了，同时也挨个亲自把其他同学的练习册答案给撕了。
“以后谁再让我发现抄答案，你就等着死吧！”
练习册答案被撕掉，平静的教室暗地里是怨声载道，他们惹不起班主任，就只敢把怨恨嫁接到周子清身上。
要是没有他抄答案这事儿，自己的答案也不会被撕。
同学们埋怨的目光周子清不是感觉不到，他眼带嘲讽，还是那句话——人类的本质是“欺软怕硬”。
“我没抄答案（才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当着你面儿做题。”
面对孙敏霞投来明晃晃鄙视的目光，他丝毫不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