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这时,侍卫们拿来软凳跟伞,吴桐在屋檐底下找了个凉快地方,赶紧伺候主子坐下。
心下则是想这钟神医可真是好大的派头,竟敢让他家主子吃闭门羹。
吴桐打着扇,正要开口诉一诉憋屈,忽地瞳孔一缩,嗓音尖利道:“护驾!护驾……”
可是已经迟了,伴随着瓷器落地的清脆声音,众人望过去,只见他们刚刚口中的那位贵公子满头血迹。
吴桐急得快要跳起来,红着眼眶心疼道:“主子啊……”
仁宗只感觉一记闷响,而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额头落下,一摸见是满手的猩红,他眸子一眯,疼痛感后知后觉袭遍全身。
血流到眼睛里,他仰头,透过红色一眼就看到二楼大开的窗户,一女子趴在窗户上,双手维持着砸东西的动作,眼神很是无措。
吴桐焦急地询问主子的情况,见他不答,顺着视线往上瞧,哪还不知道这女子就是罪魁祸首。
因当初肃王跟钟毓秀成婚后,肃王从未带她去过皇宫,因此几人面对面,全然不知互相的身份。
吴桐派侍卫踹门而入,高举胳膊指着那女子狂嚣道:“你这是谋杀,你个小娘皮……”
伴随着痛骂声,钟毓秀回过神来,赶紧说道:“快上来,我给你家主子包扎。”
吴桐还想骂骂咧咧,但视线一转到主子身上,他就憋了回去。
比起凶手,目前还是伤势最重要。
很快一行人上了二楼,钟毓秀拿出最好的伤药,目光认真地给男子上药,待触及对方面孔后又很快避开。
离得近了她才看清楚,此人与王爷有三分相似,但到底不是他。
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怅然,还带了几分庆幸,庆幸不是王爷来,不然那花瓶岂不是要砸他头上?
而仁宗则在默默观察对面女子,一手捂着胸口,感受到里面沉稳又活跃的心跳声。
心道难不成真让弟弟猜中,他的真命天女就在南方?
是的,仁宗对一女子一见钟情,还是对砸他头的女子一见钟情了。
“好了。”钟毓秀包好伤口打结,将伤药收起来。
吴桐这会儿正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斜眼看她,“你就是钟神医?”
钟毓秀去洗了手,不介意对方的冷哼,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我就是。”
她看向男人,目光又很快转移开,“找我有事吗?”
吴桐正要开口道我家主子请你过去给老夫人看病,就被仁宗拦住。
吴桐阴柔无须的面庞不由得诧异看向自家主子。
只见仁宗常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久仰神医大名,在下特地前来只为与神医结交。”
若是周子清在这儿,恐怕要摇着他哥的肩膀让他清醒:你老娘还病着呢,先别想着泡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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