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很晚才回寝室,她回去的时候伊芙琳和玛琪都睡了,她轻手轻脚走向自己的床,上床之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塞西·帕金森的床,那张床拉着帷幔,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希望她真的能如雷古勒斯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会做吧。
一想到雷古勒斯,好像就能想到黑暗中他明明灭灭的脸,仿佛还能感觉到他弥漫在自己鼻息间的味道。海伦娜脸红了,迅速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躺好之后才想到自己还没洗澡。
把脸埋进枕头里,好像也不能消散那股属于异性的气息,海伦娜纠结了一下,决定不洗澡了。
她想就这样睡觉,因为这样让她觉得……好像雷古勒斯在抱着她睡一样。
这之后一直到圣诞节都没再发生什么意外。
除了偶尔会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倒贴雷古勒斯,甘愿做人家的玩物之外,倒也没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哦对了,还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海伦娜总会莫名其妙偶遇劫道者,那四人阴魂不散地在各种地方各种时候和她“巧遇”,卢平总是走在最后,前面总是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
她很认真算过,有可靠数据证明最近她比莉莉·伊万斯碰到这群家伙的次数都多。
太怪异了,但他们表现得就好像真是偶遇一样,让她抓不到把柄。
为了避免平静的生活再被打扰,海伦娜决定放弃和容易被套路走的伊芙琳以及玛琪作伴,大部分时间都会和劫道者的死对头斯内普待在一起,这让那四个人稍微收敛了一点。
当然,和斯内普混在一起只限雷古勒斯不在的时候,他在的时候她当然是和他一起的。
雷古勒斯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有可能是他不希望自己总和她在一起让别人更看不起她,让她遭受更多非议,所以他最近一直很克制,不会和她把距离拉得太近,那天在密道里极致的亲密好像只是海伦娜的幻觉一样。
海伦娜是个女孩子,不该期待这些东西的,那太主动了,但是……
侧头看看雷古勒斯疏离淡漠的脸,以及两人之间几乎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海伦娜就有些牙痒痒。她试过去握雷古勒斯的手,但若旁边有人,或者在什么公开场合,雷古勒斯都会不着痕迹地躲开。如果不是他私下里会温声软语地安抚她,她早就翻脸了。
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呢?
而且他和她保持距离之后那些流言传得更糟糕了,最开始她还有个玩物的“殊荣”,现在直接变成“弃妇”了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圣诞节就到了,雷古勒斯当然要回家,海伦娜则填了留校申请。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废弃教室里,海伦娜依依不舍地拉着雷古勒斯的衣袖,“会不会你回去之后,布莱克夫人会让你再找个女孩订婚?”
还真被海伦娜猜中了,如果他这次圣诞放假回家没有给母亲一个满意的回答,那他就真的要再找一个令父母和家族满意的异性订婚了。
雷古勒斯当然不会把真相告诉海伦娜,他抬手轻抚过她的发顶,声音低柔地说:“不会的。”他低头靠近她耳畔,“我不会再和任何人订婚,即便我们不能很快结婚,将我们的关系摆上台面,但我也不会再和其他人产生任何暧昧关系。”
海伦娜低着头喃喃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自作自受?明明特别想和你在一起,想光明正大地占有你,却因为一些事情犹豫不决,甚至止步不前……”
雷古勒斯将她揽入怀中,眼睛盯着废弃教室的门口道:“不会。或许最开始我不够理解,但我越来越能明白你了。”
“为什么?”海伦娜这样问了一句。
雷古勒斯没用言语回答,但他在心里回答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心态在改变。他能感觉到骨血里越来越容易沸腾的躁动因子。他意识到那些他过去不曾发觉的极端在改变他甚至控制他,他越来越能理解海伦娜以前那些话了。当他自己逐渐变得脱离掌控,那种无力感让他更能想象到那位大人的本质和他能带来的利益。
他还没有正式认识他,但他知道自己未来无可避免需要认识他,甚至臣服于他。
他不能有半点说服父母接受宽泛思想的奢望,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的,他了解父母就像了解他自己,安多米达因为嫁给了一个麻种巫师而被逐出家族的事情犹在眼前,他不会幼稚到去坦白一切。
那就需要暗地里来进行一些事。
他想了很多,食死徒,凤凰社,纯血,混血,甚至麻瓜,一切的一切,在他心里缓缓生成一条线,他将落在废弃教室门口的视线缓缓收回,专注地望着怀里女孩一头明艳慑人的红发。
他告诉自己,在恰当的时候去见邓布利多,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他的哥哥选择用最直接但最傻的方法反抗家族,但他不能也不会。
他要用更聪明更有效的方法……
圣诞来临,雷古勒斯踏上了离开霍格沃茨的火车,伊芙琳和玛琪也都回家了,甚至连斯内普都回家了,整个斯莱特林除了海伦娜只有一两个留校的学生,一个高年级,一个低年级,都和海伦娜搭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