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虞南嘉就是穿着一身小礼裙,捏着裙摆边跑边笑,鲜明而又灿烂。那一天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演讲的麦克风前失了声,全世界宛如只剩下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所以究竟为什么,两人会搞成这样?
是因为虞南嘉这些年莫名其妙的转变风格、假装安静、偶尔歇斯底里大小声,还是因为他太忙碌没能及时关心对方?
还是因为他曾经当着虞南嘉面,亲口夸赞过白滢…
突然,现场“砰——”的一声闷响,将萧言成的思绪从两年前拉到了现在。
他集中注意力在当下,这才发现新人进场和誓言环节都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客人准备的礼物,居然在此处放飞了和平鸽,寓意新人新婚生活平静和谐…
鸽子被放出笼子后,很有秩序地地组成队伍结伴向上飞,组成宛如仙境般的绝美画面。
但偏偏就有几只蠢鸽子,被现场的食物吸引故意落队,转头就朝宾客这里冲,落在地上啃起蛋糕不肯走了。
见此情景,萧言成默默跟隔壁人换了个座位,远离了这帮鸽子。
这又是一个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他怕鸽子。
国到处都是鸽子,其中华尔街最甚。在那漫长的学习筑基生涯里,华尔街鸽子宛如一个无处不在的见证人,旁观了他人生中最艰苦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他开车不小心撞死了一只鸽子,那尖嘴白喙的头掉落在他膝盖上,染红了一条昂贵的西装裤。
可能是视觉冲击过于强大,又或者是当时他心理状态过于偏激,总之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对鸽子这种生物过敏了。
这样回忆着,当时那血淋淋的画面再次浮现面前,萧言成悄无声息地又往隔壁坐了坐。
万幸的是——这场一人一鸽的修罗场并没有持续很久。
因为随着仪式的结束,宾客们被允许自由活动,可以四处走动进餐又或者跟新人敬酒。
萧言成正准备离开,避一避鸽子的时候,余光间就扫到新娘子木雨媛拉着虞南嘉,半拖半强地往他这个方向走。
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娇媚面容靠近,他强忍住心理对鸽子的不适,笔挺挺地站在原地等着她们。
“萧总,好久不见!”木雨媛本身就活力充沛,今天结婚之时情绪更甚,“怎么来了也不跟我们打招呼,还要走呀?”
“已经和约翰丹聊过一轮了,如果你不介意继续讨论金融市场现状,我们也可以聊聊。”
“不了不了!”木雨媛秒怂,双手举起表示投降,“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商圈人士,居然靠分析市场现状来叙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领导下属的关系。”
“如果约翰丹愿意来我公司工作,那自然是欢迎的。”
“…”
一旁不出声的虞南嘉面上微笑,实际心中思绪跑到八百米远了。
如果不是好友为了看热闹强硬拉她过来尬聊,她现在可能在生鲜区大快朵颐了,也不知道那只真鲷刺身有没有被夹空,欸那个日本空运蓝鳍金枪鱼也不错…
人在陷入思绪的时候,视线总是会没有着点地四处乱瞟。
于是她余光间突然瞄到——萧言成藏在西装外套下的拳头握紧,力道之大已然近乎充血了。她假装随意地往边上瞥了两眼,发现在她们聊天的时候,有两只鸽子在边抢食边靠近。
并且随着鸽子和人群距离拉近,萧言成的手攥得更紧了…简直是要当场折断手骨的程度。
“虞南嘉!”
“虞南嘉!!”
“啊,怎么了?”
呼唤声将虞南嘉的暗中观察打断,她只得迅速回头应声,试图假装无事发生。可木雨媛可没那么轻易放过她,“刚刚问你好几遍了,在想什么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