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炷香时间后,初七身体并无不适,他才将鱼糜粥全给赵桑语喂下去。
结束后,他将李鳏夫的碗洗干净,给人家送回去。
初七试着问李鳏夫,“李相公,鱼糜粥味美温和,也适合补身子。我想给赵二多吃点,可否告知我做法?若是不方便的秘方,便算了。”
李鳏夫笑道:“自家做法罢了,哪里说得上秘方二字。你瞧得上再好不过。”
说罢,李鳏夫便高高兴兴教初七鱼糜粥做法,他家里刚好有条鱼,干脆带着初七实际做一次。
两人做粥间,闲聊不少。初七嘴严,全程没说几句话。倒是李鳏夫话多,零零碎碎说了不少事儿。
说来也巧,竟是让初七猜中,李鳏夫和李金贵家居然真沾点亲带点故。
李鳏夫的娘子跟李金贵家是远房亲戚,初七是胡编的逃灾经历,李娘子却是拖家带口真逃灾。
那时候宝娟儿刚出生,李娘子老家遭遇水灾和瘟疫,走投无路,只能指望年年回老家炫富的李金贵救救命,一家三口讨饭来到双鹅村。
李金贵倒是难得发善心,一碗粥救了他们。
李娘子感激不尽,留在李家做长工,勤勤恳恳。她心里念着李金贵的恩情,哪怕拿的工钱只有其他人一半,也从未抱怨过,只求相公和孩子能在双鹅村站稳脚跟,过点太平日子。
“直到四年前,这边下暴雨,李金贵命令雇工们抢收作物。双鹅村多是丘陵山地,土地不平整,抢收极难。”李鳏夫说着难受,眼眶发红,“我娘子遇上泥石流,招呼其他人先走,自己殿后……人没了。”
初七听罢叹气,李娘子的确是个挺好的人,可惜命薄,安慰李鳏夫道:“生死之事,祸福难料。还好你有宝娟儿,她是你和李娘子的骨肉,也算有个念想。”
李鳏夫点点头,擦去眼泪,“不好意思,平日里也没人愿意同我多讲话。我这人又憋不住事儿,多说了两句,初七你莫嫌我烦。”他一个丧妻的男人,免不得有些人忌讳,怕沾上不详。
“不会。”初七笑道。李鳏夫命途多舛,遇上这等事情已是不幸,再欺视他,那叫不厚道。
说着话,鱼糜已经打好。
“鱼糜粥刚煮好时最新鲜可口,上回我送的熟食,这次你拿回家自己煮。”李鳏夫将鱼糜装在碗中,让初七带回去,交代好做法。
初七回到家中,炖好粥便去房间给赵桑语换药。
赵桑语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初七的心也沉重了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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