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宁,丁宁是绝不会如此令她痛恨的。
她安静下来。
不再乞求他的原谅。
他抱着她:“没有爱也可以,这是你该还的。”
他吻她的脸,抱过她,眼泪流进她的后颈。
“若不是怕坐牢,我真想杀了他。”他道,“我们俩好好的,你为什么会做那种事。我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我被做了局……你以为丁宁是无辜的?!”他冷笑,俊朗的面部有点扭曲,“那时我焦头烂额,着了别人的道,酒宴后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那四年的时间我待你如何,那难道可以一下子抹掉?!我一个30岁的男人,因为你纯洁,我自己解决……我一直等你,等你毕业了好结婚……”
她要他的手机。
他给了。
她走到门外,锁了门,打电话给阿宁,那边很快接了:“阿宁我很好,只是,我碰见了保罗。”
竭力忍住要哭的冲动。她用平常的声音道:“没事。他就是不高兴。我还好,你不用担心。我过两天可能就回来,我会再和你联系。”
丁宁坐下来。
如果他猜得没错。
那个保罗还真干不出什么好事。
他的心像放在火上烤。
想起梦里的前世,觉得前世的故事再一次在今生上演。
如果说两年前第一次看到梦中人,命运的神奇和对梦中一切的好奇使他做出那样出格的事,那么今日呢?——两年的婚姻,他对梦中的前世有了一些理解和明白。曾经的好奇和激动被温馨和依恋取代。
但为什么要生生世世如此纠缠,退一步,放弃了,也许就海阔天空。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江湖。
可是,可是,这两年来的日日夜夜,她的一颦一笑的温柔,怎能忘记!
保罗——为何你生生世世要与我争夺,害我至惨!
他攥紧自己的手。
现在唯一能联系到林伴的,便是她打来的电话。
只要他打过去,都是打不通或无声。他想应该是那个保罗在作怪——这个来电本身就是他的。
那就只能被动地等待林伴的电话了。
这些等待的时间,分分秒秒,他觉得格外漫长。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屋子里仍是很黑。其实就算屋子没有如此封闭严实,她也看不出这是哪里。
她向来只是公司到家里两点一线,对这个城市各处根本不熟悉。
她穿起了他扔给的衬衫牛仔裤,衣服很大,是他的尺码。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由自主地流眼泪,又想一想怎么办。
那个人情绪很不稳,她就是知道地方,也不想丁宁冒这个险,更何况她根本不知这是哪里。
虽然情绪很坏,看到那个人完全不想说话。
但她尽力不表现在脸上。
她不想搞到鱼死网破。
突然想到张爱玲的《半生缘》,不由得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