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红躲在屋子里,只顾着哭,就是不理她。
梅芸芳喊了一阵,见她实在不理人,又不好强制砸开门,不然动静闹得太大,回头被人传到张家耳朵里,惹张家不高兴。
她只好骂骂咧咧地回了堂屋。
陈老三见了,劝她:“你好好跟燕红说,她以后就会明白,你是为她好。”
“我才不稀罕她明白呢。我操这些心都是为了谁?最后不但没讨来一句好,还招一堆的埋怨,我就不该管你们爷三……”
梅芸芳在屋子里指桑骂槐犹不解气,中午把猪肉炒了端上桌,直接没叫陈燕红。
陈小鹏在外面回来,闻到香味,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妈,哪儿来的肉?啊,好香。”他连手都没洗,直接就伸爪子在捞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梅芸芳看着他乌黑的手指,嫌弃得很,打开他的手:“洗手去,脏不脏!”
等上了桌,大家都开吃了,陈老三见饭桌上少了一个人,犹豫了一下说:“燕红还没来呢!”
梅芸芳埋头吃肉,头也没抬:“她不是不稀罕吃肉吗?那就别吃,还拿什么婚姻法来压我,说我包办婚姻,哼,我看她是吃太饱了。”
“就是,她不吃咱们多吃点。妈还会害她啊?让她嫁到有肉吃的家里多好啊,要是我能娶个家里有肉吃的媳妇,我睡着都会乐醒。”陈小鹏含着肉,含糊不清地说。
梅芸芳找到了同盟,感觉被人理解了,高兴地夸了儿子一嘴:“还是咱们家向上聪明,我和你爸以后就靠你了。”
三人说说笑笑,沉浸在吃肉的喜悦中,完全忘了躲在屋子里哭的陈燕红。
陈燕红闻到香味,听到堂屋里传来的模糊说笑声,抹干了眼泪,眼神恨恨的,吃吧,吃吧,今天吃多少,改天吐多少出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中午,陈阳回来,陈福香把上午碰到四个外人的事告诉了他:“后来我看他们好像是去了梅芸芳家。”
听完她的描述,陈阳猜出了对方的身份:“那应该是陈燕红的对象,跟咱们没关系,你以后离他们远点。”
陈燕红又不是他亲妹妹,她结婚关他屁事,他连份子钱都不打算随。
“陈燕红要嫁给那个人啊?”陈福香有点于心不忍。
陈阳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很讨厌那个人?”
“嗯,他一直盯着我看,我都跑了,他还盯着我,好讨厌的。”陈福香不满地嘀咕。
张德林就在公社的肉联厂上班,对他的小儿子,陈阳也有所耳闻,反正不是个好东西。不过福香的活动范围都在村子里,村里都是熟人,也不怕他。
“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看到他你都躲得远远的,出门最好带上栗子。”陈阳认真叮嘱道。
陈福香点头:“知道了。”
就是哥哥不说,她也要带上栗子,下次他再这么盯着自己看,让栗子挖了他的眼珠子。
陈老三家的事兄妹俩都不关心,扯了两句又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吃过午饭,忙活了一会儿,陈阳又上山了,等晚上回来,背篓里除了蘑菇和干柴,还有一只野兔。
他照旧去了四奶奶家,把猎物给四奶奶,让她晚上做给岑卫东吃。
四奶奶不肯接,他扔下野兔就走。
可把四奶奶给愁得,等晚上岑卫东回来,她将这个事告诉了他:“阳阳又送了一只野兔过来,说给你补身体。”
岑卫东眼神闪了闪:“这样啊,那你就收下剥了,晚上红烧吧,辛苦四奶奶了。”
帮岑卫东做饭是没问题,可她和向上天天跟着岑卫东这样吃肉可不行。但现在天气热,肉不经放,明天就馊了。
最后四奶奶烧了一大盆野兔,然后让陈向上端了一大碗给陈阳送过去。
吃饭的时候,岑卫东说:“四奶奶,以后陈阳再送什么过来,你就收下吧。”
陈阳这个人不喜欠人人情,就让他送吧,回头等好消息传来,他心理负担也不会这么重。
“好吧。”四奶奶只得答应,心里却想,这都什么事啊。改天得找阳阳好好说说。
接下来几天,陈阳要么每天,要么隔一天,总会拿一只猎物送到四奶奶家,除了山上跑的,还有水里游的,而且他往往还会多拿一只,表示自己家也有,让四奶奶晚上不要送菜到他家了。
这事一连发生了好几天,四奶奶有点受不了了,天天这么白跟着岑卫东蹭肉吃,又没什么同等的礼物回赠,她过意不去啊。
于是,四奶奶叫上陈阳,悄悄劝他:“你别送猎物过来了,咱们家有吃的,小岑每个月还拿粮食回来呢。而且啊,我看他那样子,是要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