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名为“岩赦”的大汉眉毛一挑，反驳道：“你凤霄的手段能好到哪去？送到你峰上去的人，哪个不是没几天就精神错乱了！”
“师兄明鉴，妾身的做法确是直接了些，虽然对耗材的折损大，但最后的成效也颇丰啊～”名为“凤霄”的美妇以扇掩面，作垂泪状，声音娇滴滴的，活像个受了委屈了凡人女子。
“你……”
岩赦刚准备继续争论，宝座上的男人就开口打断了他：“好了，你们急什么，‘拜师’这种事……怎么能不问问本人的意见呢？”
话音一落，殿内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楚墨身上，顿时让人感到压力倍增。
【还有我考虑的余地？】楚墨微微一怔，一时间竟完成理解不了这是在唱哪出戏。
“说得也是。”凤霄嫣然一笑，眼里似有流光转动，“楚‘妹妹’，还是先来我这里吧，要知道姐姐我呀，最喜欢你这样的美人了～”
“哼。”岩赦倒是没有开口去争，只是死盯着她，颇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面对两人宛若实质的凌厉目光，楚墨思量再三，先是拼尽全力抬起左腿，变为单膝跪地的姿势，稳住身形后，才开口对宝座上的那位说道：“宗主阁下，我怎么不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中有‘拜师’这一条？莫非阁下要言而无信？”
“大胆。”岩赦冷哼一声，一股极为凝纯的真元自他鼻息之间喷涌而出，顷刻间便在楚墨身旁炸裂，震得整个大殿为之一晃。
冲击中，同为长老的凤霄完全不为所动，连衣裙都没有丝毫涟漪，可褚翊和凌华两名小辈脚下却踉跄起来。
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后，他们急忙朝楚墨看去：只见她姿势不变，仍跪在原地，可浑身的衣衫已被炸成一缕一缕的烂布条，让雪白的胴体暴露无遗。
楚墨身上没有伤痕，脸色却黑的可怕，刚才那一下看着来势凶猛，但却未伤到她分毫。
对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羞辱自己，所以才使出精妙手段，把衣物变成挂在身上没有任何意义的破布，以此践踏自己的尊严。
“糙汉子，你没事发什么疯呢？！”凤霄拿扇子在面前扇了扇，没好气的道，“吓着人家了怎么办？楚妹妹，你没事吧？”
楚墨没有说话，只是夹紧双腿、用双手捂住胸部，随后重新昂起头颅，完全无视这两人唱的红脸白脸，径直与宝座上的男人对视：“宗主阁下，这是要毁约和杀人灭口吗？当初可是你们老祖跟我立下的约定。”
见状，岩赦和凤霄脸色均是一变，他们想不到这个年轻的天才不仅修为了得，连意志和心性在小辈中都是一等一的翘楚。
男人与其相视片刻，随后淡然道：“既然是老祖答应你的，那本座自然也不会反悔。”
下一秒，他手掌一抬，袖中便飘出一枚甜枣大小、通体碧绿的药丸。刚一出现，整座大殿里就有一股极其浓郁的草木芳香弥漫开来。
【玄木灵丹！】感受到这枚丹药上珍贵的木属精华后，楚墨确信了这就是自己要的东西。
“那就烦请宗主阁下将此丹送给……”
“本座何时说过要给别人？”男人打断道。
“什么？”楚墨愣住了。
“当初老祖与你的约定是：若你能在开山大典之前重新筑基，就予你一枚‘玄木灵丹’。”他不急不缓的解释起来，“既然是给你的，那自然只能你用，何来的赠与他人之说？”
“你……”楚墨完全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听完这话后，气血直冲脑门：“荒唐！我师父是被你们的护山大阵所伤，理应由你们替她疗伤——如今不但不依，还用这种话术来愚弄我！你们与那些卑鄙的魔教妖人有何异处？！”
旁边的岩赦闻言后眉头一挑，前踏一步就要出手——却被男人的目光阻止了。
男人面对质问，语气依旧淡定：“你师父擅闯我归元宗山门，被大阵所伤是她咎由自取。”
“我师父会如此行事，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将我囚禁于此？！”楚墨怒道。
“我们囚禁你？”男人忽然笑了，眼神中的冷意不在掩藏：“你可是在上古百族战场中被擒，那里天机混沌，所有人都只会当你是被其中禁制或是魔教妖人所害，与我归元宗有何干系？”
楚墨哑然失言，她想不到对方身为一宗之主竟会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来。
“嘿嘿，师兄说得好，你们上清宗怀疑又如何？有证据吗？”岩赦在一旁附和道，“就算有证据，你们难道还敢开战吗？”
听到这番话，楚墨猛地攥紧了拳头，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了。
她很清楚——如今的归元宗已是庞然大物，位列正道仙门之首，底下还集结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盟友，而自己和茉儿的师门……说到底，已经和魔教一同衰落了。
【正魔大战过后，各派正道弟子大量折损，各式法宝神兵、灵丹妙药也几乎亏空。】楚墨眉头紧锁，思虑起来：【师父本就因此受了伤，多年来一直未痊愈……如今被护山大阵伤了本源，今后境界怕是再无寸进，只有、只有借助玄木灵丹那活死人肉白骨的药效，才有希望！】
想到这些，她心头一痛。行气竟然也出了岔子，致使双腿无力，再次跪了下去。
“不过，本座也并非绝情之人。”就在这时，归元宗主话锋一转：“你我二人再单独做一约定：十年之内，你重回金丹——若能办得到，本座就给你第二枚玄木灵丹去救你师父，如何？”
“此话当真？！”楚墨诧异道。
“本座一言九鼎。”他手一甩，那枚精致小巧的碧绿丹药就飞向了楚墨。
楚墨有些慌乱的伸手去接，全然不顾胸前的娇俏双乳，那摇晃的浑圆雪峰与两点殷红当即暴露出来，看得一旁的褚翊两眼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