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布鲁西蓝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撑着吧台,“我没在苹果汁里面加柠檬。”
“那……”斯塔克确实被酸到了,但是布鲁西的表情太有感染力了,他双手平摊,似乎在说,伙计,我会骗你吗?
看在你叫布鲁西还有一张好脸蛋的份上,托尼将信将疑地把杯子抬高,又抿了一口苹果汁。
确实不酸,托尼还尝到了雪梨的清甜的余味。
我刚才喝到的浓缩柠檬汁是错觉吗?
托尼怀疑是最近自己压力过大导致的精神紧张,他默默咗饮着这杯养胃饮品,吧台又恢复了安静。
其实,托尼感受着果汁里面的蜂蜜甜香,觉得柠檬也不是不能添加。
明月高悬,布鲁西看着自己手里的又一杯开波酒,他叹了口气,把高脚杯推到一边,微微垂下肩膀,蓝眼睛全神贯注看着纽约人:“你还喝啊?”
“你后面的那一面墙,”托尼扬了扬下巴,“都是我的酒,”他棕色的眼睛氤氲着酒气,“你今晚的价钱,我不也付过了吗?”
这么说是没错,但是有哪里不太对……况且布鲁西也不是想和老板要酒钱,这又不是在玛格丽特酒吧里面卖酒有提成。
“我今天的工作是调酒,”布鲁西向后退了一点,“而且本来应该为这里所有的客人服务。”
布鲁西作为正经调酒师来赚斯塔克的1000美刀的正经工资,要是真被斯塔克包了一夜只要1000美刀,说出去都丢人!
八卦报纸都说了,斯塔克平均每个女友从他身上能捞到日均六万五,以不到5000美元微弱的差距败给了给前女友砸古董的韦恩。
托尼闷闷地笑了一声,他被酒与果汁浸润的嗓子有些嘶哑:“只为我一个人调酒不是更简单吗?现在后院都对大厅封闭了,你工作量少了不少了。”
花花公子脸上泛着红晕,他单手撑着冰凉的大理石吧台,踮起脚尖支起来身子抬手擦过布鲁西的耳侧,从架子上拿下一瓶苏格兰威士忌:“要不要陪我喝点。”
布鲁西定定地注视着斯塔克,然后抬手撩了一下被对方刚才蹭散的鬓发:“调酒师工作时间不喝酒。”
“你好认真,”托尼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调酒师的黑发与蓝眼,“是不是叫‘布鲁西’的家伙都是和你一样是个内里再正经不过的死古板?嘿,小布鲁西,我是直男,没想和哪个男调酒师发生点什么……”
他像是陷入了回忆,突然笑了一下:“我在麻省理工的时候确实交往过一个美女调酒师,那次经历棒极了,她叫什么来着,雪莉,可瑞儿,还是芭芭拉?”
他确实记不清楚了。
布鲁西指尖轻点在石质的台面上:“斯塔克先生,我也是直男。”
纽约首富的大眼睛眨了眨。
“所以我以为我今天晚上能欣赏到姑娘们的雪白的臂膀,而不是看胡子拉碴小肚子鼓鼓的酒鬼大老爷们在我面前感叹人生,何况他还不会付小费,更不会分我一个女朋友。”
布鲁西嘴巴毒起来刻薄地像是佩珀,托尼想,他对这个青年起了兴趣,因为他喜欢漂亮脸蛋,他喜欢布鲁西稳得很适合被自己拉过去做电焊或者调试剂的手,因为他的大胆……
可能还因为月光下朦朦胧胧的清淡的柠檬香气。
“看看你的袜子,”托尼起了聊天的兴致,他聊天的手段……总之斯塔克刻薄起来找茬的水平不下于他干钳工的水平,“汉堡王隔壁那家zara打折的五美元一打的,姑娘们可不喜欢这个。”
布鲁西低头,但他表情很自然:“姑娘们也不喜欢塞了汉堡王平不下去的小肚子。”
“但是我有钱,有张帅脸,很会说话,腹肌也就是半个月就回来的事。”
“我知道,我看过tz说你是姑娘们最喜欢的419对象。但是先生,您腹肌消失仅仅是半个月的事情吗?离家出走半年了吧?”
姑娘们评价对象脸倒是其次,主要是看上钱,撒币三天王显然比起除了光头有点拉胯其他硬件也很优秀卢瑟来说,钱好拿多了。
卢瑟抠门有口皆碑了,老葛朗台了。
你们三剑客(划掉)三个有钱人的冤大头也同样出名。
斯塔克显然听不见布鲁西的话里有话,他就当这是夸奖:“当然。”
“但是排名第二,我想是因为过量的酒精对肾脏会产生伤害,酒精让肾小管的纤维化,最终导致肾小管细胞变性,肾小球扩张……”
“你说我肾不行?”托尼秒懂布鲁西在说啥。
“我没试过我不知道,”年轻人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年纪大了这些毛病都难免,斯塔克先生,现在医疗技术正在飞速发展,都是小问题。”
臭小子!
两个直男臭不要脸地漫无边际地争执,他们知道对方很幼稚,也知道对方很无聊,但该死的雄性的胜负欲让他们停不下嘴上的交锋。
“见鬼,”斯塔克几乎有些恼羞成怒了,“你这样子和韦恩那个混球似的,我都要怀疑你是我的大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