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柔,想丢人自己回去关起门来丢不好吗?”季柔柔这日跟几个朋友在这里喝酒,席间聊起她跟宴庄的婚事,有人冷嘲热讽的嗤笑着。这不是第一次了,也就罢了。可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宴庄来了之后面对旁人的冷嘲热讽和挖苦,他没有半分想帮她的意思,窝囊的连一句公道话都不说。对她何其残忍。好似跟她联姻这件事情是她拿着刀子落在他脖子上逼迫他似的。明明她也是受害者。“你不是爱季澜吗?现在人就在你跟前,你跟她说啊!亲口告诉她你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爱到现在都没有忘记。”“把你的一颗真心捧出来给她看看,指不定她会为了你放弃季明宗呢?”“季柔柔?你发什么狗疯?你们俩要打就给我滚远点,”徐影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吵架了正巧看见他们在,闹到了他们跟前来。季柔柔眼眶猩红,满脑子都是宴庄的懦弱,无能、和事不关己的态度。“宴庄,你有多窝囊你知道吗?反抗不了家族,又不敢告诉对方你的心意,高不成低不就,进不得退不得,你只能认命跟我联姻,你以为任由你身边的朋友踩底我,践踏我,你就能跟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了吗?”“你这样的孬种,这辈子只能成为家族的牺牲品,不管站在你对面的人是季澜,李澜,王澜,你这辈子也只能爱而不得。”“难怪她宁愿去跟别人干那些道德沦丧的勾当也不选你。”啪——————宴庄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季柔柔脸上。怒瞪着她,怒目圆睁的恨不得能撕碎她。满脸隐忍的模样像是在看一个想杀又不能杀的敌人。“你打我?”季柔柔诧异,捂着脸,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转而,她扬手一巴掌甩了回去,趁着宴庄没动手,又是一巴掌甩出去。混乱间有人拿着手机录像。而徐影跟季澜站在一侧,目瞪口呆。毫发无伤分逼没给的看了场豪门大戏。直至有所谓的朋友冲过来,将站在隔间门口的二人推进去,带上了门。隔绝了外面看好戏的目光。“宴小二,”徐影望着宴庄的堂弟,有些讥讽的牵了牵唇角:“这是我定的包厢,你怕不是忘了我姐们儿跟这二位是什么关系。”宴小二搓了搓手,一脸讨好的看着徐影:“影姐消消气,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看这二人闹得厉害了,肯定会牵连到澜姐名声的,包容一下,包容一下。”“我是包子吗?什么都得容一下?让他们滚,不然别逼我不给脸。”“影姐,你行行好,”宴小二一直以来都在圈子里混着,算是宴庄的半个跟屁虫,对这一溜人他熟悉的很。这么久了,家世不怎么样却能被大家带着玩儿,证明还是有点本事的。一口一个姐,姿态低的就快跪到地上了。包厢里气氛诡异,季澜手扶着椅背目光在宴庄和季柔柔身上流连。说来也好笑,他们俩闹的天翻地覆的。将她这个外人的名声给丢到地上了。道德沦丧都用来形容她了。勾当?她这么好欺负的吗?临了,一声不走心的轻促笑声响起,季澜开口轻唤:“季柔柔。”季柔柔回首,还没来得及开口。季澜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谁准许你在外面污蔑我名声的?”“道德沦丧?勾当?你倒是说说,我干了什么道德沦丧的勾当了。”徐影见季澜发怒,清明的眸子瞬间亮堂。要不说这季柔柔也是倒霉呢?季澜这几天摆明了窝心的很,她不知死活的凑上来,不就是想让人撒气的?抽不了季明宗还抽不了季柔柔了?“要不我把你那些勾当说出来让大家评评谁更加道德沦丧?”季澜话一出来,季柔柔面色一白,捂着脸瞪着她,却不敢有半分声响出来。“滚,别让我说第二遍。”这年冬日,从四月初走过来,半年之久。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宴庄每一次见季澜总有不一样的变化,她从怯懦不敢言变成了现如今有手段的商人。起初他惊讶于季澜的成长之快。如今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季明宗在身后给她的底气。她越来越像季明宗了,无论是行事作风,为人处世,还是说话的口气。都带着上位者的影子。季家三爷,在京港赫赫有名,有名到他的父亲接连叮嘱他,让他别去招惹季澜,唯恐得罪季明宗。宴庄不甘,可又如季柔柔所言,面对家族他毫无反抗之力。所以这日,他站在季澜跟前,眼眶猩红,泪水无声下落时,连声季澜他都不敢喊出来。黎桢也好,季明宗也罢,都比他强。不甘,无奈,毫无解决之道。可他又觉得人生实在无趣。这糟糕透顶的一生就此了结也罢。他嗫喏着,鼓起万般勇气开口:“澜澜。”羸弱的两个字,似是耗尽了他全身力气。“宴庄,慎言,”季澜目光沉沉盯着他,吐出四个字。后者轻扯唇角,淡笑了声,侧眸间隙余光瞥见果盘上的水果刀,仅是眨眼之间,冰冷的刀子顺着他的手动脉过去。接连三刀,鲜血喷涌而出。包厢不大,正方形小桌子摆着四把椅子,昏暗的一盏氛围灯落在桌面上,渲染喝酒的氛围。“宴庄?”“大哥!”“宴庄”接连几声呼唤声响起,季柔柔离得近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夺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其次是宴小二冲过去摁住挣扎中的宴庄。一时间,兵荒马乱。“先生,酒吧里好像出事了,宴庄浑身是血的被人搀扶了出来。”严会靠在车身抽烟时,看见这慌乱的一幕,紧张的连烟都没掐断直接拉开了后座车门。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听闻这话,眼帘猛然掀开,跨大步下车,脚步急切朝着酒吧去。拨开重重人群进包厢时,徐影正拿着纸巾擦着季澜脸上的血。“宴庄那个疯逼,他要死死远点啊!在你跟前割腕,她妈的傻逼!”:()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