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走廊里,服务生端着托盘过去,路过季明宗时,被他矜贵气质吸引,侧眸瞧了眼。恰逢这人冷涔涔目光落下来,吓得他一抖。托盘上的酒杯哗啦啦的撒了一地。季明宗视线冷沉,薄唇下压,是不悦的前兆。季澜跨步越过一地狼藉,往旁边侧身。身后男人步跟上来拉着她的胳膊进了一间空着的包厢。男人将她摁在门板上,气息从头顶落下来,黑沉沉的眸子审视着她。“回答。”季澜抬眸直视他,没什么刻意隐瞒:“消遣。”她跟季明宗之间没有男女之情自然谈不上刻意隐瞒。情欲之间只要对方没有变态占有欲,一切都会显得平常。季明宗视线微压,目光深邃而犀利,仿佛能透过她的肉体直视她的灵魂:“你倒是会找乐子。”“明总呢?”季澜反问。“应酬,”季明宗松开她,后退几步靠在包厢里的沙发背上,夹着烟望着靠在门边的季澜。白衬衫包裹着健硕的身姿,儒雅沉稳中带着些许威严,昏暗无光的包厢里逼仄的压迫感从四周散开,又合上,逐渐挤压她的灵魂。季澜在对方的审视中稳了稳心态,踩着高跟鞋一步步的朝着人靠近,临近跟前时,闻到他身上浓厚的烟酒味儿。“多久结束?”季明宗问。“刚来。”“准备过夜?”季澜站定,泛着光亮的眸子落在他身上:“你同意吗?”季明宗揿烟灰的动作一僵:“季小姐这是想遵循我的意见?”撩他?人生三十余载,混迹商场近十年。名利场上玩阴谋阳谋的人不是没被女人撩过,但跟季澜这种又青涩又一本正经的,还是头一次见。“不合理吗?”季澜问:“论身份,明总在他们之上。”“身份?”季明宗揿了揿烟灰,唇角擒着一抹了玩味的笑意:“什么身份?”“炮友呀!”季澜歪着脑袋打量着他,视线从他的脸面上到身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为特征的地方。“炮友?”季明宗玩味的重复季澜的话,而后视线低垂,空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人摁在沙发靠背上:“我怎么记得,是男女朋友?”“难为明总还记得?”季澜伸手扒拉开身后的手,掌心落在季明宗胸膛将人推开。“季小姐是怪我履行责任的频率太低了?”季明宗了然,用正经的腔调说着不正经的擦边话。季澜耳根子微微泛红,刚想反驳回去。静谧的包厢里手机震动声响起。格外突兀。男人神色平静抽离,拉开跟季澜的距离,这才接电话。那侧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道了句:“知道了。”声音虽轻,却不难听出威仪。季澜一直觉得,季明宗是个很矛盾的人,骨子里渗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一颦一笑都带着上位者的矜贵,偶尔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给人一种长期身居高位的压迫感。这样一个人,若是出于名门,在选女人这件事情上,该是万般谨慎才对。可他平白无故的跟自己搞到一起去了。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算计的?男人收了电话,睨了眼季澜,语调平缓下通牒:“别瞎玩。”包厢门合上,季澜靠在沙发上,眉眼低垂间磋磨着圆润的指尖。十一点,徐影兴致缺缺,推开身旁的男人提起包拉着季澜离开。送完徐影回家,已经是转点的事情了。金茂府电梯拉开,她低头从包里翻找钥匙,入目的是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目光缓缓上移,落在男人俊逸冷肃的面庞上。季明宗脱了西装外套随意搭在鞋柜上,颀长的身子靠坐在门口换鞋凳上。男人乌沉的眸子落在她脸面上带着些许玩味。入户大厅里蕴着浓厚的烟味儿,季澜走过去推开一旁的小窗:“等多久了?”男人低眸看了眼腕表:“不久,两小时十一分钟。”实则十分钟之前他才上楼。季澜:开门进屋,季明宗站在门口凝着她。一次没拖鞋,两次还没有,意味着季澜既没把他当客人,也没把他当人。“忘记买了,”季澜硬着头皮开口:“要不你穿鞋进来?”季明宗嗓间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脱了皮鞋进屋。黑色的袜子踩在地板上,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掐了烟,嗓音暗哑:“醒酒药有吗?”“有。”季澜将醒酒药递给他,目光落在茶几烟蒂上。她伸手,连着下方的卫生纸将烟蒂包起来丢进了垃圾桶。“季澜,”男人搁下杯子,朝她伸出手:“来。”成年人,到这一步,大多都心知肚明。季澜脚步平缓走过去,被人一把拉到跟前,慌乱间,她踉跄一下。季明宗擒着她的胳膊托住她的屁股将人带到身前,笑意深沉:“慌什么?”“谁慌了?”“跟季澜厮混去了?”徐影刚回徐家,客厅里传来一声狗叫声。她扶着玄关柜脱了鞋,无视客厅的人径直进去。徐潜嗓音在身后紧追上来:“你跟着季澜闹,闹不出什么名堂,邓宜在圈内打过一圈儿招呼了,季澜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徐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丢出四个字:“关你屁事。”“我这是为你好,劝你识相。”“我们家有你一个识相不就够了?你加加油,努努力把季柔柔那个乡下女人娶回家,就够我们家得道升天的了,”徐影哼了声:“你也是够隐忍的,以前:()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