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刚准备拦车,季显去而复返正好将车停在自己跟前。接上了季澜,骂骂咧咧一路。回到季家时,季柔柔正得意洋洋地跟邓宜分享她今日在高尔夫上学到的技巧。听见院子外的车声响起,假模假样地迎出来。“姐姐,你去哪儿了呀?大家都要走了也没见到你人。”季显被气笑了:“装得跟十三幺似的是想干什么?农村里待久了没人教你什么叫家和万事兴是不是?”临了目光落在邓宜身上:“在家里你纵容她作妖就算了,出去当着京港一众豪门子弟的面当场就给澜澜下脸子,我倒要看看丢的是家里的脸还是澜澜的脸。”邓宜听见季显这话,悠悠目光扫到季柔柔身上,薄唇紧抿,微有些不悦。季柔柔吓地一愕,望着邓宜后背有些发麻,支支吾吾开口:“妈”“你跟我进来,”厚重的书房门关上,季澜目光微微垂了垂,眼底的精明一闪而过。季柔柔到底还是太单纯了,误以为她被人拐走二十年,再回来肯定会被季家人当成掌上明珠,却没想到,季家走到现如今这个位置,亲情不过是他们向上攀登的棋子和筹码而已。仗着家里人对她的愧疚就作威作福,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周一。季澜去了工作室,刚进去就看见财务张璠急匆匆地朝着她奔过来:“怎么样了?贷款有苗头了吗?”“还在谈,”季澜将包放在位置上,脸色阴云密布。“这不是个事儿啊!我们拿了本子就得抢占先机,网站最近卖出几十本古言,万一被人抢了头筹,我们这翻身仗还怎么打?”“我知道,”季澜望着她:“再给我三天时间,你该筹备还是筹备。”张璠知道季澜为难,但事情不是为难就可以不干的。一群电影学院毕业的人凑到一起创业,靠一部小成本网剧赚了些钱,想踏进娱乐圈淌一淌,结果还没开始动陷进泥沼里了。张璠无奈叹了口气:“实在为难就算了,现在停下来也不算输。”季澜心想,输?她没什么可输的。下午,季澜去了趟恒立,信贷部的经理一见了她躲都躲不及。季澜看出他的意图,眼见人躲进办公室关门之前,一手扒住了门板,阻止了他的动作。“季小姐,您就放过我吧!这实在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儿啊!”“你不能做主,谁能做主?”季澜强硬扒开门进去,逼着人进了办公室:“手续,流程、不动产验证都是合法的,未必核验的时候没有问题,放贷的时候就有问题了?李经理,是不是有人压着你,不让你给我放贷?”李开叫苦不迭,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些豪门公子哥儿和小姐好端端地创什么业?家里的钱是不够花了吗?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来为难他一个打工的客户经理。“季小姐,”李开苦哈哈地望着她:“有些话我真的不能说,但事情确实如你所想,您要不回家求求支援?”季澜无语,喉腔处发出一声无情冷笑:“是你们恒立不讲规矩还是所有私立银行都像你这么不讲规矩?”“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贼喊捉贼了是不是?不是你为难我吗?”季澜语气不大,但压着的怒火无处迸发。李开急地直跺脚,后面那位得罪不起,眼前这位也得罪不起。一时间,二人僵持住了。“那位季小姐又来了?她是不知道上头有人压着不让她贷吗?”“不知道,恒立银行被人打了招呼,其余银行估计也不会放过,她得罪谁了?”“这我哪儿知道?”恒立银行城南分行三楼客户部的卫生间里,有人聊着此事。语气淡定像是在聊家常似的,对此事早已见怪不怪。男厕门被拉开时,男人用帕子擦着手缓步而出,门外,候着的张应见人出来,踱步迎了上来:“银行高层都已经进会议室了,就等着您了。”季明宗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他,张应接过,只听男人淡淡吩咐道:“让他们把三个月之内的贷款客户资料都拿进来。”张应一惊:“这时间怕是不够。”“无碍,去办,”男人言简意赅,没有过多解释,临了吩咐一句:“放贷和拒贷分开放。”“明白,”张应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恒立银行城南分部会议室里,够格的经理和领导都上了会议桌。季明宗点了点桌面,张应识相地将资料挪到他跟前。经理站在一旁的演讲台上,指尖落在电脑的触控板上正准备放ppt,见老总有想看文件的想法,动作顿住了。男人眼帘微掀开,望向台上的人,稳稳丢出五个字:“你汇报你的。”经理一怔,开启了第一季度的汇报。半小时过去,经理汇报结束,季明宗也在一沓文件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贷款部门工作业务说了吗?”经理点头:“说了,一季度贷款部门超额完成。”季明宗点了点头,修长的指尖在文件夹上点了点:“因为超额完成所以拒绝了一些优质客户?”经理一惊,望着季明宗有些不知所措。只见他手搭在文件上,漫不经心开口:“银行系统,财来财往,动则生,生则川流不息,这里头,凯越集团,澜影传媒都是优质客户,为什么会被拒贷?”经理站在台上冷汗涔涔,这他哪儿知道啊?他是高层,又不是底下的经理,季度考核年度业绩过关就行了,这位爷怎么还一家一家阅览上了?太上皇都没这么难伺候啊!新来的董事是个细节怪啊!一场会,开得触目惊心。领导刚走,经理立马喊来客户经理让他们重审这两家企业。李开接到电话时,凑到领导跟前说了季澜的情况。被顶头上司无情轰炸出来:“邓女士重要还是你我的工作重要?问起来就说是上头查到了,赶紧放!”不过数十分钟,李开去而复返,回办公室见季澜一改之前态度:“季小姐好运气,上头领导下来审查,正好查到了澜影传媒,我们这就给您安排放贷。”季澜:“领导是谁?”“这——我也没见过,据说是集团新下来的老总,年轻有为,手段高明。”季澜没追问,办好手续从办公大楼出来时,远远的就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分行门口的花坛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捏着电话。身后停着的,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跟季显车库里那些骚包车比起来,这辆黑色的glc实在不算起眼。“季小姐?”:()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