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将来必然会有一番权力更迭的斗争戏码,谁生谁死,都是未知数,倘若世界倾覆,诺亚方舟位置有限,你觉得他们会带你走吗?”“千古年来的国家战争,死的最早的往往都是守城门的那批人,季澜……”季明宗慢条斯理的语调隐着暗森森的恐吓:“在季家,你能入腹地吗?”季明宗的意思很明显,季澜此时入季家,替人当枪使就罢了,指不定还得成炮灰。男人见她不吱声,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腰:“49年入国军啊!季总!”季澜:…………“收拾东西回兰庭。”季明宗已经摸透了季澜的心思了,但凡有人送她,亦或是碰到什么熟人了,回金茂府是必然,临了回不回兰庭全凭心情。赵嘉淮说的对,他们跟地道战似的,见个面还得虚晃一枪。麻痹敌人。季澜收拾完,换了鞋子站在门口正准备开门,门外门铃声响起。落在门把手上的指尖瞬间僵住,侧眸望向猫眼,见季显风尘仆仆站在门口。平稳的敲门声静了又响起,没有急切的意思,但也没停止的架势。往常季显来,敲门无人应答必然会打电话,而今日,手机没响,就证明季显知道她在家。季澜背脊微微僵了僵,一门之隔,季显堵在门口,身后,季明宗低睨着她,平静无波的视线落在她后背跟座大山似的,沉甸甸的压着她。季澜稳了稳心神,牵起唇角,露出一个自认为还算乖巧的笑容:“明总!”季先生了然,顺着她的话开口:“让我躲躲?”“也不是躲躲,就是”她望着人斟酌着话语开口:“避避。”“有何区别?”季明宗冷厉反问,眉眼中的不悦压不住。“总不好让人家看见”季澜的解释声显得没底气。“季澜,”季明宗这日从酒桌上下来,原定是与赵嘉淮他们聊些正事的,听闻季澜跟宴庄的风言风语,临时离开,想着一周未见,能温存,不曾想,又来这一出。“明总”温柔的掌心落在季明宗臂弯上,想着撒着娇安抚安抚他。结果被人冷邦邦的视线盯在了木板上,沾染着怒火的反问从头顶压下来:“有完没完了?”男人火气很重。这夜,敲门声起了又落,直至无声。门外,季显拿着手机拨打季澜电话,哪儿接起,嗓音嗡嗡的含着些许破碎:“澜澜?你在干嘛?”“刚睡着了,有事吗?”季澜拿着手机坐在餐桌上,望着将她圈在怀里的男人,强势霸道的埋首在她胸前,进行那一亩三分地的攻略。心头颤的跟筛子似的,语气却得稳住,不敢让季显听出端倪。“我打扰到你了?”季澜小腹一紧,一手落在男人额头上挡住他俯身的动作,身子微微后仰了几分,迫切的想结束这通电话:“有些,我很困。”“那你好好休息,”季显嗓音有些没落:“我明天都在京港,中午一起吃饭?”“好。”电话挂断,季澜被迫躺在餐桌上,忍不住的阴哦声响起。季明宗这人,身上总有种气定神闲的松弛感,任何事情他都可以慢慢做。即便极其赶时间,即便当下处境危险。他那身位居人上的气场给人一种泰山崩顶都有他顶着的感觉。临了,季明宗掌心落在她腰后,将她从餐桌上捞起来,抱着人进卧室时,口吻霸道,不容置喙:“离季显远点。”“他对我很好,”季明宗伸脚踢开卧室门:“不纯粹。”季澜像是听了什么大逆不道,违背伦理道德的话似的,原本趴在他肩头的人倏然直起身子,轻声呵斥:“你在说什么?”“明先生,我这人虽然缺德,但礼义廉耻还是要的,这种话以后别说。”礼义廉耻?季明宗嗤笑了声,将人放在床上。“你笑什么?”“笑你傻。”话说太早的傻。“季总,没查出来三爷跟哪家姑娘走的近,”夜晚十一点整,派出去的人跟孙骆汇报完情况之后,他将消息转达给季明宗。不得不说,季明宗私人行程太私密。能查出来的东西寥寥无几,用他们的话来说,开车跟着人好好的,原以为稳了,却不知从哪里冲出几辆平平无奇的车将他们直接堵在马路上。再回首时,人已经不见了。亦或者,得知他今晚行程,人到时,却早已人去楼空。他身侧的人嘴风更是严谨,探不出丝毫机密。“接着查,我就不信,无风会起浪。”季宏义最近焦头烂额,星凡刚刚上市,爆了两次雷,内部斗争在大树底下私密拉扯开,等一回过神儿来时,头目研究专家带着团队整个跳槽到了对家公司。不仅如此,公司里的高层他暂且动不得,只能寻个自己人过去压着。偏偏他选来选去,没有合适的人选,这是外忧。至于内患,据说季明宗逼老太太已经逼到悬崖边儿上了,要么断绝关系,要么将恒立给他。以他对老太太的了解,只要她觉得季明宗不可掌控,这恒立就落不到他手上。可谁能保证,这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此时的心境会不会跟之前不同。季宏义掐了手中的烟随手丢在草坪里,转身进屋子。不远处,舒文拿着老太太的包裹进来,弯腰将烟头捡起“谁的电话?”沙发上,老太太穿着一身绵绸中式长裙。银白的发丝一丝不苟盘起,干净利落,身上无半点垂暮之气。“秘书的,说了些分公司的事儿,”季宏义近来忙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下班回来陪老太太。原本工作繁忙,还要操心家族斗争之事。“还没解决?”老太太拨着跟前的茶具问。“解决简单,自己人难找。”“我听说,季澜近来在京港一战成名了?”老太太漫不经心的语调响起时,季宏义有些愕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太消息比他灵通。“母亲知道?”“唐家昨天打电话来问,听说季澜此事,有意想将联姻提上日程。”:()京港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