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宽宏大量,丝毫不责怪王猛等人,连是谁举报了武家这一事都不问,王猛等人越发对她刮目相看。
“姑娘说的哪里话?都是那起子烂了心肝的小人作祟。”
“竟然拿咱们哥几个开涮,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诬赖人偷盗也是罪名,咱们绝不会饶了她!”
王猛等人这会儿已经被梅娘的厨艺折服,再想到自己堂堂官差居然被小人利用,上武家来找一群寡妇孩子的麻烦,又是惭愧又是恼怒。
此刻已经吃饱喝足,不赶紧去抓人,难道还要留待明天?
王猛等人越想越是生气,起身告辞出去了。
武大娘见梅娘不过做了份炸酱面,说了几句话,就消弭了一场大祸,不由得大大松了口气。
只是不知道诬告自家的人是谁,她还是很恼火。
“不知道是哪个眼皮子浅的贱人,看我戴个银簪子都要去告状!要不是梅儿你伶俐,只怕娘就要被抓走了!”武大娘想着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役,不禁一阵后怕,“要是我知道是谁,我非撕烂了他的嘴!”
梅娘站在门口,望着王猛等人的背影消失在胡同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还用问吗?娘这几日得罪了谁,难道不记得了?”
武大娘开烧饼店一直是和气生财,最近生意好,连隔壁几家小店都跟着沾光,那些客人和店主自然不会找武家的麻烦。
除了那户人家,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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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娘略想了想便猜到了,顿时勃然大怒。
“这事儿没有别人,肯定是梁坤他娘!我说她晚上那会儿路过咱家,怎么一个劲儿下死眼盯着我呢,定是那时候就看到了我头上的簪子!”
武鹏和武兴听了,也是愤愤不平。
“梁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娘,二姐你们别生气,我明日一早就去他家问个明白!”
连武月都挥着胖乎乎的小拳头,怒冲冲地说道:“都是坏人!打死他们!”
梅娘安抚住武大娘和弟妹们,笑道:“不用明天早上,咱们晚些睡,估计一会儿就有热闹看了。”
武大娘等人一脸懵懂,见梅娘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有再问,而是各自去收拾屋子了。
屋子虽然被王猛等人翻得乱七八糟,好在他们也算手下留情,并没有弄坏什么东西,大家略略整理一下就恢复了原样。
武兴性子急,等了好一会儿见外头没动静,正要去问梅娘,就听见胡同里传来一阵哭喊声。
原来王猛他们离开武家以后,就觉得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索性直奔梁家。
之前梁付氏为了取信官差,信誓旦旦地说她家跟武家相识多年,又是住在同一条胡同里的街坊邻居,说武家穷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有钱买簪子,定是贼赃之类的云云,所以王猛他们进了三条胡同,随便一问就知道梁家在哪儿了。
梁付氏正在家里幻想着武家被官差砸得稀巴烂,武大娘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却还是被抓走的情形,正想得畅快,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待听说外头的人是官差,她还以为是来寻她作证的,赶紧打开了大门。
可她还没看清外头有几个人,一副沉重的锁链就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王猛等人才吃得饱饱的,又在气头上,下手自然没个轻重,梁付氏才要喊,就挨了几个重重的耳光,被打得天旋地转。
王猛狠狠一拽锁链,梁付氏扑通一下趴倒在地上。
“官……官爷饶命!”她张开嘴,凄厉地嚎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