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玉抬头,却注意到姚天赐身后跟着个年轻的姑娘。
那姑娘约莫十六七岁,模样虽不是非常出挑,但身材极好,眉眼间都透着一股别样的风情。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啊?”对方翻了个白眼,很不友好。
“姚杳,不许没礼貌。”姚天赐训斥,语气却不严肃。
姚杳?
这名字有些耳熟。
“唷,还生气呢,怎么,你看上人家了?”姚杳尖酸问,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梁锦玉,很快得出结论,“哥你眼光也太差了,这女人一看就不适合你。”
当真是无妄之灾。
梁锦玉解释说:“姚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路过。”
“哼,谁管你,走了!”姚杳又翻了个白眼,扭身就走。
姚天赐尴尬不已:“梁姑娘对不住,我妹妹她性格就这样,你别放心上。”
梁锦玉点头,她都不认识对方,当然不会放心上。
两兄妹刚离开,旁边的人家就开了门。
“我说听着怎么那么像梁嫂子的声音,没成想还真是你来了。”开门的正是栓子娘。
梁锦玉走上前,还没来得及说来意,栓子娘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梁锦玉说起八卦起来。
“刚才跟你吵架的那姑娘你还没见过吧?她叫姚杳,昨儿刚回来,啧啧啧,那姑娘嘴巴跟刀子一样,厉害着呢。”
梁锦玉没什么兴趣:“我过来是想跟你借——”
“我跟你说,她十岁就被她爹卖到花街去了,你知道为啥卖她不?因为他爹想让她哥读书,你还别说,姚天赐小时候真的怪聪明的,七岁就考上了童生。但那有什么用,家里没钱,人书院不收啊。”
“栓子娘,我是来借——”
“唉,姚杳就是天赐娘心头的一块病,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偷偷攒钱,连药都不舍得吃。这不,总算是把人给赎出来了。”
“栓子娘——”
“我跟你啊,不是我编排人家,而是她都在那种腌臜地方呆了六七年了,心早就变了,学了一身的下作手段。我听说她昨天还想勾搭人家王青山呢,啧啧啧,也不想想人王青山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一个烂货啊。”
“借米!我是来借米的!”
“借什么?哦,借米啊?”
栓子娘总算听到了梁锦玉的话,挪开身子让她进屋。
“你也真是的,昨天那话说的太重了,也不给自己留个退路——你跟我说,陈来福真打人啊?我一直以为是个老实的,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对了,春娘咋跟人跑了,你亲眼看到的不?”
就院门口到堂屋的这点距离,栓子娘嘴巴也没闲过。
好在栓子爹正准备出门,打断了栓子娘的喋喋不休。
“外面的杉树估计都被人砍光了,你往山里面走走,但千万别一个人,不安全啊。”栓子娘跟出去叮嘱着,给栓子爹递上背篓。
栓子爹应下,又提醒栓子娘吃过饭去把地翻一下,松了土才好种茶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