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冕虽是解了沈时鸢脚踝上的锁链,又重新派了个侍女伺候她。可她却并不想出门,就一直躺在床上。期间,萧时冕还让太医来看过她的脉象,又送了一碗浓黑的汤药,亲自盯着她喝下,才满意的出了门。……另一侧,谢知远听说了他单独召见温清越的事,心里偷着排贬这位陛下,还真是睚眦必报,炫耀成果呢。他放下手里的茶,看着垂立在地上的冯枯,“叶莲心被你藏起来了?”冯枯眸光一闪,点了点头,“平江侯想用叶莲心牵制弈直,属下觉得,或许此事于陛下大业有利。”“便想着……”冯枯没往下说,聪明人的对话,往往不用说尽。谢知远轻挑眉,将手里的信笺折好,收在袖兜里。站起身拍了拍冯枯的肩膀,赞扬道:“陛下慧眼看中了你,你也确实没辜负,放心吧,事成之后,兵部会有你的一席之地。”冯枯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面上因为打仗还留下了一道疤痕,也正是这道疤痕,将他和冯家彻底划为两个阵营。他也姓冯,是武状元冯荣的庶弟,只不过,他和他母亲早就被冯家赶出了府邸,他蛰伏这么多年,就想夺得一个武状元,带着母亲荣归冯府,谁知,他又败给了这个举一家之力培养出来的武状元冯荣。幸好,他得陛下赏识,为陛下做事,就算隐去武试第二名,从小兵做起,也是值得的。冯枯攥紧剑身,斗胆猜测的问道:“谢大人,陛下此举……是想将水军从平江侯手里削去?”谢知远双眉紧蹙,其实冯枯的话也是他的疑惑。陛下亲下东南,一手将倭军的线报掌握在手里,还做了严密部署,一手又安插冯枯进了水军,摸清平江侯的训练部署。这显然是想架空平江侯。谢知远又想起今日陈非偷摸告诉他的事情,他总觉得,陛下此举,有激怒平江侯的意思。若是平江侯耐不住,当真做了不该做的事……那这百年侯府,可真要毁于一旦了。谢知远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这兵部尚书的势力看来又要壮大了。”冯枯闻言心中一动,向前走了一小步,躬下腰同谢知远说,“谢大人,若是属下猜对了陛下的心思,您觉得……这八万水军,会归于哪里管辖?”谢知远摸了摸下颌,佯装思考,过了几秒,他说,“自然是兵部,到时候冯卿就是功臣!想必也会是兵部举足轻重的重臣了。”冯枯面上淡笑,眼底却是精光一闪,“谢大人,臣与你猜测的不同。”谢知远看向他,狭长的眸子泛出兴趣,“冯卿说来听听。”冯枯直起身,眼底浸出冷意,他决不能回兵部,冯荣此刻就在兵部任职,他若回去,又是被他压一筹的千年老二。还有什么,比手掌军队,更令人信服的呢。冯枯刚回了侯府,就被文欢叫到了书房,温清越坐在案几后,看着自己新提拔的副将,沉着的眸子复杂幽冷。他问冯枯:“刚才去哪儿了?满侯府和军营都寻不到你。”言语虽淡,但冯枯却听到了一丝冷意。他心头微颤,面上仍是镇定,“侯爷,属下刚刚探到了叶莲心的下落,就急着赶了回来。”温清越皱了皱眉,未料到他会如此作答,问道:“她在哪儿?”冯枯心思一转,将叶莲心的位置说了出来。温清越虽是疑虑,面上倒也松了些,那几日他离开汴州,将消息锁的死死的,只有近身的几个副将知道。他回来后,左思右想,只有冯枯这个近几月新提上来的最有出卖消息的可能,让文欢去重新摸排了他的底细后,他又深觉不像,一个寒门子弟,又从未进过京,怎能和皇帝扯上关系。事情未出定论之前,他也不愿冤了冯枯。“那便将她抓回来吧,留着自有用处。”冯枯心中暗松一口气,领命而去。温清越坐在案几后,心口的郁气吐不出咽不下,久久呆坐。文欢奉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热茶下肚,失了知觉的四肢才逐渐回暖,脑海里,那个场景始终挥之不去,他闭了闭眼,强咽下那口酸涩。此时,文欢突然道:“侯爷,百官为迎接陛下,特意设了宴,侯爷也该准备着了。”温清越眼神淡淡的,并不说话。沈时鸢呆坐在床沿边,一抬眸就能看见守在她跟前的侍女。“你叫什么?”侍女躬着身子回答:“奴婢甘怡。”沈时鸢面上波澜不惊,看了看空荡荡的寝殿,问道:“这是汴州的哪儿?”甘怡回答:“这是皇家别院,娘娘住的是陛下的寝殿。”听见娘娘二字,沈时鸢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厌恶。“备些水,我想沐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甘怡应下,转身出去吩咐人备水。脚踝上没有了锁链的束缚,沐浴都舒服了许多,只是看见身上遍布的暧昧红痕,水雾里的美眸又沉了沉。沈时鸢坐在梳妆台前,把乌发擦干,刚想挽起时,萧时冕就大步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件烟粉色衣裙,看见沈时鸢鬓发微湿,便知她刚沐浴过,将手上的衣裙递给甘怡后,萧时冕扶着她的薄肩,在铜镜里看着她的小脸,柔声问道:“感觉如何?”沈时鸢微微抬眸,一时没明白他的话,问道:“什么?”萧时冕清隽的面容泛上柔色,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肩上轻捏了几下,“新来的侍女伺候的怎么样?若是不满意,我让陈非即刻换了。”守在一侧的甘怡立刻垂下了头,面色忐忑。沈时鸢有些无语,甘怡刚来不过一日,怎么看出来满不满意,况且,她也不在意是谁伺候她。她淡淡回了句,“挺好的。”萧时冕面上清朗起来,他将那身衣裙拿过来,在沈时鸢面前展开,像献宝一样,那是件凤尾裙,裙摆宽大,如同凤尾般摇曳生姿,袖口领口都坠着细小圆润的珍珠,裙面上绣着百种不同的栩栩如生的蝴蝶,萧时冕拉起她朝里头走,一边走一边道:“换上这身衣裙,陪我去参加宴席。”沈时鸢皱了皱眉,下意识拒绝:“我不去。”萧时冕没听她的,径自扯了她身上的衣带,半哄着道:“宴席回来,让你见花阴。”沈时鸢抿住嘴,制止住他的手,接过衣裙自己去内间换了。:()夺下帝位后,囚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