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挟持着我们作甚?”那老叟挣扎着,仔细看去才察觉到他是个眼盲的……
“爹……”肖姨娘挣脱了束缚,就势瘫坐下去,颓如落叶……
那老叟一听是她的声音,立即侧着耳朵寻起人来。“啰啰,你咋也在此处?你派人来……”他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老妪急急制住。
“别问了……”老妪颤颤巍巍看着堂上仪态雍容的两个贵人,心知是自己女儿惹了祸事,在劫难逃。
自他们进来,叶芳已许久未说话了。他神色莫名地在肖氏和老夫妻之间徘徊,额上青筋怒起,刚准备开口肖氏却自发承认了。
“老爷不必再问,他们的确是妾身失散多年的亲生爹娘。年前与爹娘重聚,本想告知老爷,求得收留。可妾身已承蒙老爷恩惠得了管家之权,怎么还敢给叶府再添麻烦呢,于是……”
“于是你便私自挪用家财置办了一所院子?”叶芳怒极反笑。
“不,老爷,妾身是有欺瞒之罪,但妾身并未挪用家财啊……购买宅子所用钱财全是妾身这些年积攒来的!您若不信大可去查阅账本!”肖氏跪立起来,爬至叶芳脚下,乞怜道。
账本早已拿了过来,不用她说叶芳都要一一清查,只是这一年来累积太多,需要费些时候便是。
叶芳见肖氏靠近来,立即闪身走开去。如此信任有加的枕边之人,居然背着自己私扣家产,怎不使他厌恶至极。
但他并不知晓,这些账本早已被肖氏做了手脚,堪称天衣无缝,所以才会如此无所畏惧。
叶秋嬗默不作声地将她的虚假看在眼里,可她又怎会让其如意。
稍刻,便听几声犬吠,有两人匆匆行来。却是庚太妃赐给叶秋嬗的其中两个奴才。他们一左一右抬着个铁箱子走至堂下。
“大姑娘,奴才们将肖姨娘的钱箱子搜出来了。”两个下人倒是直言不讳。
刚还有些动摇的叶芳仿佛被人生生掴了一掌,心口气得生疼。
“好你个肖氏,方才还谎称并未私藏家财,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妾氏能攒多少银子!”
叶芳怒起一脚,要将箱子上的锁扣踹开,却不想那肖氏做贼心虚以身挡住,被叶芳一脚踹中面门,鼻头立时便流出汩汩鲜血,叫人触目惊心……
“滚开!”叶芳冷下心肠,还是将那铁箱子打开来,却见面上放着几件常服,他撩开衣裳就见了底。
抬手敲了敲箱底,发出空响声。原来这竟是个双层铁箱……
“你倒是藏得隐蔽。”叶芳冷冷讥道,“这机关如何打开?”
肖氏自是死不承认,捂着鼻子蜷缩着。
叶秋嬗叫了两个婢女悄悄走至她身后,趁其不备将其钳住。
“肖姨娘,父亲问你话呢!尽早招供还可免去皮肉之苦。”她假意钳住其脸颊,悄悄试探心声。
【皮肉之苦有何惧?若待箱子打开了,你们必定将我抓去官府,到那时我死路一条,不如便如此跟你们耗着……好在我这玄铁机关箱子,没钥匙无人能打开。】
叶秋嬗听后讶然,看来肖氏是早料到今日,竟不惜花重金去龙篆大师处打造了这个箱子。
“快说!如何将箱子打开?若是不说便直接将你遣到官府去。”叶芳厉声问。
“老爷,这箱子没有什么机关,就是个普通箱子啊……妾身怎么有胆子背着您私藏家财呢!”肖氏面上恳切诉冤,心里头却好不得意。
她却不知叶秋嬗已将她内心所说听了个一清二楚。
“爹不必费口舌了,”叶秋嬗松开肖氏的嘴,转身道:“女儿知道钥匙在哪儿。”
她说着抬手一把将肖氏右耳的银坠扯了下来,几番摸索便见那小坠子变成了钥匙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