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草原深处容易迷失方向,顾见山和徐帧南等将领议事数次,决定各将领带着小队深入草原深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抢牛才是正事。
如此一来,原本安寂的冬月又有战事,顾见山是军中将领,怎么可能回得来。
若不是姜棠给的牛油汤块,西北将领还不会铤而走险。
姜棠不知此事还有她的原因,只道:“军中的事是主要的,我再给他寄点东西吧,那些汤块应该吃完了。”
顾见山十月份走的,算下来到西北也快两个月了,估计该吃完了。
姜棠家里常备着,因为外头牛肉不常有,有肉她就买,然后做出来放着。
这东西轻易放不坏,夏日也能久放。
姜棠没问发笈的事,不过问了句长宁侯夫人冯氏,“长宁侯如今在军中任何职?”
春台道:“徐将军是正一品的荣禄大夫,如今人在西北。”
那便是了。
她还以为长宁侯夫人是陆锦瑶请来的,难怪以前跟着陆锦瑶去各种宴会时没见过她。
春台虽未明说长宁侯徐帧南是顾见山的顶头上司,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提起陆锦瑶时冯氏愣了愣,原来不是陆姐姐请的人。
具体的事姜棠并不清楚,只是顾见山人在西北,想来很早就琢磨她的及笄礼了。
春台傻嘿嘿一笑,“姑娘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都是公子应该做的,公子心里记挂姑娘,故而什么事都想着,都记在心里。公子虽然人在西北,但是心是在姑娘这儿的。”
公子做这些自然得让姜姑娘知道,若不是公子不许,春台肯定把这些事一桩一件都讲出来。
姜棠忍不住发笑,春台一直在盛京,又不是顾见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想什么,不过,她能感觉到顾见山的心意。
就连他把春台留下,也是他的心意。
姜棠道:“不是这样的,没什么该做不该做。”
春台挠挠脑袋,“那没别的事小的就先回去了,姑娘有事再吩咐,到时就去南边肉摊那里找小的就成。对了,差点给忘了,这是公子寄回来的信。”
春台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又问:“姑娘可有信带给公子。”
姜棠一直都有写,她回屋去拿信,两人见不到面,她晚上练字记账时总会写几句,故而信纸上墨色都不一样。
等把春台送走,姜棠才回屋看信。
信纸很厚,顾见山又写了许多琐事,何时吃饭,何时睡觉,什么菜好吃,什么菜难吃。
他还写有一次火头军做的馒头太硬,加上天冷,热着拿出来,吃的时候就和冰块一样,都硌牙。
看到这儿,姜棠心道,那里可真是苦,她能安安稳稳做生意,还是亏了顾见山呢。
顾见山信里嘱咐,盛京冬日也就还有一个多月,若是有银子,可以建个冰窖,省着夏日热。
还有炭火,晚上烧炉子,窗户务必留个小缝。
许多事,不管姜棠记着的、不记着的,顾见山都写在了信上。
姜棠有时恨信纸太短,想写的事却很长。
看完了信,她把信和上一封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