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应白打算揭过这茬时，电话里传来一点轻轻的声音。
“嗯。”只有一个字，语气却坚定。
被窝里没有透光，手机屏幕发出淡淡的蓝色光线，微微映照着女孩笑得弯弯的眉眼。她举起手，用指尖在电话听筒处轻轻叩了一下，当作回应。
嗒的一声，伴随着一点点刺刺的电流声，像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暗号。
“培训都做些什么？”陶苍林轻轻咳了下，转了话题。
“正音、形体、无实物综合练习、声乐，解放天性，还要写小品和看经典文学，一堆无聊的东西。”她的抱怨中带了一点鼻音，有了微微撒娇的意味。
“这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这次没人看着你，不要偷懒了。”
陶苍林本性里的认真严谨发作了，想起应白上上个假期的作业还是抄他的，还抄错了，上个假期的作业则干脆是他手把手教着做的，他就不禁有些担心，这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会不会偷懒。
“小夫子，老古板。”应白不以为意，取笑着他，“我够努力了，我的同班同学个个都是小姐少爷，平时没事就打游戏，我都无聊死了，只能学习。”
就像此前很多个夜晚一样，两个人躲在被窝里，讲到电话都发烫，直到应白不知不觉地睡着。在他的声音里睡着的应白并没有意识到，自已的唇角在睡梦中轻轻翘着。
她太过于自负，没有察觉这本该是由她开始的单方面游戏，已经变成两个人共同的游戏。
陶苍林没挂电话，听着那头渐渐安静下来，最后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晚安。”
他轻轻说完，才终于放下这个只剩下他一个人声音的电话。
直到开学，应白也没有回来过。这个假期，陶苍林并不需要再去学习与自已无关的课程，也不需要在暑假的最后一晚体验彻夜帮人补作业是什么感觉。
不过，他感觉似乎也没有松口气。
好在升入新年级后，学业任务骤增，陶苍林继续按自已的步调在走。
王然带着满身汗一屁股坐到前桌，顺手拿了陶苍林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个爽，本以为这个有洁癖的人肯定要翻白眼，结果转过去才发现他根本头都没抬，不知道在搞些什么东西。
“大佬，今天第一天开学，你至于吗？给我们留点赶超的希望成吗？”王然翘着个凳子，痞子一样，哪有一点班委的样子？
陶苍林没理他，继续看着桌上的东西，王然也凑了过来，发现是一张b市地图，上面画了几道线，陶苍林正在用尺子仔细衡量。
“你是已经学习上瘾了，还是此刻就在谋划进入进修学院的美好生活了？”王然一脸认真地开玩笑，“或者说学霸都是通过这种神秘方式来选学校的？”
可惜，应苍林一点回复都没有，连眉毛都没动一根。王然一边感叹着学霸的世界果然难懂，一边传达老师指令，让陶苍林去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