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关咬得紧紧的，在一种奇异而美好的晕眩中开了口。
“我……”
可他立刻被应白打断了。
“你不要喜欢我，永远都不要喜欢我。”
应白的眼圈突然呈现出一种干涸的红，整个人像是被暴晒过的玫瑰，呈现出一种诡异又枯萎的美感。
“为什么？”
陶苍林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找回自已的声音，他的神志似乎完全飘出了身体，悬在半空中，看着自已问出这句话。
可应白只是答非所问地回了他两句话。
“只要不喜欢我，你就是安全的。”
可陶苍林无法接受，他脸上是一种豁出去的犟劲儿：“什么意思？”
他似乎固执起来，非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
应白有些恍惚地笑了，然后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句：“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真正的身份吗？”
他太阳穴的青筋反射性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一根针从那里刺下，脑子里有灼热的空白在烧，心跳的动静被放大，一下一下撞击着脊骨。
“什么意思？你……”
他才说了几个字。
“怕了吗？”她的声音微弱又幽暗，透着丝丝缕缕的恶意，钻进人的耳朵里。
他移开些距离，定定地看着应白的眼睛，大脑逐渐清醒过来，好像从乱麻里无意发现了一根线头，拽动它，可能抽丝剥茧，也可能彻底变成死结。
“不要胡说！我们以后还要去同一个城市，我还要给你买好多你喜欢吃的……”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受到冲击的喑哑，他却强行压抑下去，看着应白的眼睛，认真地说。
应白呆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笑得身体都微微颤抖。
“怎么？你连以后都想到了？”她的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陶苍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本着真心，鼓起勇气。
“我们会有以后，你也只能和我有以后。”他讲得认真。
应白的表情有点古怪，既不是欣喜，也说不上生气，她只是低下头笑了，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可笑容没到眼里，反透着一股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