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身为女人,向来有仇必报,她可从未忘记这些事。
但今天张良的一席话,却让她想要改变主意。
功臣,未必是敌人;外戚,未必是朋友。
——
沛县。
刘邦昏昏沉沉醒来,昨日喝了不少酒,与乡亲们载歌载舞,但年迈的身体,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
“阿父,喝口水吧。”
刘盈在其身边照顾,眉宇之间隐藏着担忧。
昨日刘邦突然倒地,吓了众人一跳,好在医者前来查看后,才知道老流氓喝多了,一头睡了过去。
“明日,咱们回长安!”
“阿父,不想多待几日了?”
“该叮嘱的已经叮嘱了,朕也已经看了故乡一眼,没有遗憾了。”
刘邦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多年征战疲惫,令他饱受着创伤的痛苦。
在刘盈成长之后,他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隔日。
父子二人启程离开,沛县百姓相送十里,若非刘邦驱赶,他们依旧不肯离开。
“都特娘回去吧!今日耽误了不少活,老子把钱赔给你们!”
“陛下,您可一定要再回来啊!这里是您的家乡!”
“行了,老子知道了!又不是最后一次见面,哭哭啼啼跟个娘们一样!”
刘邦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策马,唯有刘盈发现,父亲的眼眶中饱含热泪。
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这兴许是他最后一次回到家乡。
曹寡妇躲在人群中,看着刘邦身影远去,她没有前往齐地,去跟儿子团聚。
在名义上,刘肥奉吕后为母,得到了最大的照顾。
她也没有跟随刘邦回到长安,生怕会引起吕后的不满。
每一次久别重逢,都是分离的新始。
“刘季,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