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孤一样东西?”
闻言,李承乾一下子变得谨慎起来。
身为储君,宫里的师傅几乎每日耳提面命,让他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三思而行。
尤其不能轻易表态。
长孙冲他们见状,一个个也是好奇起来。
然后,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魏叔玉并没有讲下去,而是突然喟然长叹,捶足顿胸道:
“罢了,罢了,殿下乃是做大事的人,为了些许百姓,赌上一世英名,不值当的。这些事情,还是让我等来做吧,反正我们几个在长安的名声也不怎么好,习惯了。”
魏叔玉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落寞,一副将荣辱置之度外的模样。
看得房遗爱与程处默连连点头。
“没错,殿下,你就好好做你的太子,这些脏活累活,就让我们这些没脸没皮的人来做吧。”
两人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尴尬,反而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
仿佛得到了表扬一样。
“你们……你们……”
李承乾平日养尊处优,即便是太子,但到底是少年心性,哪里受得了这等激将,顿时怒气攻心道:
“你们当孤是什么人,岂是那等做事惜身的伪诈之徒!”
李承乾气呼呼地瞪着魏叔玉,闷声道:
“有啥章程,你说出来,孤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爷们!”
眼见李承乾已经上钩,魏叔玉心里一阵暗笑,表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实不相瞒,我们打算买下那些遭灾的荒地,这样一来,将来不管做点啥事情,都能给百姓一条活路,让他们有口饭吃。”
那里的土地再种庄稼,显然不会再有什么收益。
于是魏叔玉便打算将那些灾民召集起来,等到开矿的时候,就可以雇佣为工人,管吃管住,每个月还有工钱。
如此一来,百姓温饱得到了解决,招工的事情也有了着落。
一举两得的事情。
李承乾点了点头,深深看了魏叔玉一眼。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悲天悯人之心,实在难得。”
“哪里,哪里,要论悲天悯人,陛下远超尧舜,殿下更胜禹汤,宛如活佛再世,道祖临凡,我等凡夫俗子,犹如荧火,岂可敢与日月争光,我等仅代表受灾百姓,感恩殿下十八辈祖宗……”
魏叔玉不要钱似的恭维话,听得李承乾一愣一愣的。
话倒是好话,可是为啥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他看向一旁的三人,却见几人都已经掏出纸笔,奋笔疾书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李承乾一脸疑惑。
“大哥说得太好了,我们要记录下来,以后可能会用到的。”
“……”
李承乾嘴角一抽,看向魏叔玉,问道:
“适才记得魏师弟说要借孤一样东西,不知那是什么?”
闻言,魏叔玉眼神一亮,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臣想借殿下一样信物,珠宝首饰,金银项链啥的,都可以……”
“最好是能证明殿下身份的东西,好教灾民们知晓您的恩典嘛……”
毕竟空口无凭的,万一将来要是太子不认账,那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