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回到家里的时候,魏征还没有回来,说是被唐俭拉到酒楼里,喝酒去了。
作为大唐使团的正副手,唐俭一来是想趁这个机会和魏征联络联络感情。
毕竟出门在外,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另外一方面,则因这是大唐使团的历来惯例。
由鸿胪寺领头,作东道,相关官员一起陪同,等到使团完成使命,归来的那一天,同样再由鸿胪寺领衔,负责洗尘。
要是放在以往,魏征对这等事情,看都不看一眼。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魏征却欣然前往。
不但自己去,而且还叫上了褚遂良以及昔日的同僚,一众御史言官们。
并且还花重金买了柳林酒,和众人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自从跟着魏征买了矿上的股份之后,那一个个容光焕发,精气神完全都不一样了。
现如今,在长安大街上走动的官员们,若论身材魁梧,那可能是兵部的人,若论仪表堂堂,那可能是礼部的人,可若论面色冷俊却又衣着华丽,那跑不了,准是御史台的人。
或许是因为下层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这人一有了钱,心胸不自觉的就会开阔许多。
这些言官门对于大臣们的行为举止,也都宽容了许多。
碰到衣容不整的?谁还没个喝大酒的时候,下次注意点啊!
碰到随地小便的?人有三急嘛!下次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大街上公然遛鸟可不好看。
可若是碰到违法乱纪的?那不好意思了,言官们可就会往死里参奏了。
一边唾沫纷飞,一边一脸鄙视。
“就为了这点钱,你就出卖良知?我呸!”
“呸”完之后,还用上好的丝巾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那情景,雅致极了。
当然,对于“始作俑者”魏征而言,言官们就只剩下由衷的敬畏。
现如今,“长安小吕布”的名字已经无人问津,取而代之的则是“长安关云长”。
一来是称赞魏征义薄云天,带领大家一起发财。
另外也是因为在民间关羽早已成了财神爷的化身。
传闻,魏家二公子魏书瑾对此颇有微词,还曾引经据典,质疑说明明比干才是真正的财神,为啥不称呼自己父亲为“长安小比干”?
接着当天夜里,魏书瑾就蒙着被子,被魏征暴揍了一顿。
魏府方圆三里之内,都能听见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兄长,你来评评理,我明明只想恭维父亲一番,为何遭此毒手啊?”魏书瑾委屈巴巴地抹着眼泪。
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二弟,魏叔玉露出了一个关怀智障般的表情。
“我愚蠢的弟弟啊!咱爹若是长安小比干,那谁是商纣王?你呀,还是年轻啊,马屁不是这么拍滴……”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没想说陛下是……”魏书瑾吓得捂住嘴巴,冷汗都从头上冒了出来。
魏叔玉摇了摇头,便准备回屋去了。
方才在外面,不好实验鸟铳的性能,害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回到家里,自然可以放开手脚了。
反正自从研究火药之后,魏家的左邻右里,早就知道魏家三头两天就要炸上一次。
也就慢慢的见怪不怪了。
眼瞅着魏叔玉要回屋,魏书瑾连忙追了上来,拿出了一封请柬。
“大哥,方才外面有人送来这个,说是给你的。”
“给我的?”
魏叔玉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