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身后还有庞大家产需要继承,孰轻孰重,这难道还需要考虑?
但傅初白本人,从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个问题。
可是林衔月想知道。
她更想知道,
他会后悔吗?会觉得可惜吗?
傅初白视线一直没挪开,自然也是察觉到她的动作。
他把人搂的更紧了些:
“不可惜,这决定是我自己做的,”
“认真考虑之后,做的。”
林衔月还是看着他。
“当年他们反对我开赛车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说赛车是个危险的运动,你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哪一次油门和刹车没配合好,命就保不住了。”
这个他们,不用说林衔月也知道,
说的是傅震霆和傅煜阳。
“但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傅初白笑了下:“是真没放在心上过。”
林衔月知道他没说假话。
“但就那次,”
傅初白的声音沉下来,就像是从灵魂深处某个幽深洞穴里发出来的一样,
他说:
“我是真怕了。”
“也不是怕死,”
“就是怕,”
他呼吸突然顿了下:“怕这辈子,就和你这样了。”
对于死亡,傅初白以前只有一个具体又模糊的感念,他看见过母亲已经冰凉的尸体,并且将那个场面在记忆中存了十几年。
大概是存的有些久,神经麻木,所以其间包含着的冰冷和恐惧都在岁月时光中消减不少。
但那次,车子失控撞向护栏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闭上眼,明明现实世界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在他脑海中却好像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本能地、对死亡的恐惧在那一刻将他紧紧裹住,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灼灼地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