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月笑着,眼睛也亮亮的,明明是因为刚才的突发情况所以临时改变了心意,却在脸上看不出哪怕一丝失落和无奈来,
是在很全全心全意地,替他着想。
傅初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塌下去一块儿,泛着点儿快要把骨头泡软的酥麻,他呼吸颤了下:
“你确定吗?”
林衔月闻言笑得更灿烂些,点了下头:
“当然确定!”
“还是说,你不会是打算这次陪我去过之后,等我正式来这边上学的时候就不陪我来了吧!”
佯装的生气,带着些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所特有的傲娇模样。
落在傅初白眼瞳里的时候,竟然比窗外的阳光还要明媚些。
他缓了几秒,片刻,笑起来:
“我哪敢啊~”
“等到时候你开学,我肯定要出场震慑一下学校里的那些男生,让他们少打我女朋友的主意!”
“这不就行了,”
林衔月的脸上染上些红,瞥了他一眼:“那就赶快掉头吧,指不定还能赶上最近回去的航班的。”
“遵命。”
傅初白装模作样地抬手在额角比了个敬礼的手势,等把林衔月逗笑才在最近的路口调转车头,径直往机场的方向开去。
清晨的阳光落在身后,不消片刻,便被薄薄的水雾盖住大半。
再远些,便已经看不清日光了。
-
下飞机之后傅初白先把林衔月送回了家,然后才回的老宅。
傅震霆今年快七十,前年做了个心脏搭桥手术之后便从市中心的房子搬到老宅来,这边依山傍水的,倒的确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傅初白进去的时候房子里静悄悄的,无论是外面苗圃里修建花草的师傅,还是里间打扫卫生的阿姨,没一个敢发出声音。
一问,说是两位傅总正在书房里谈事情呢,
而且谈的不好,刚刚似乎还摔了什么东西。
傅初白凝了下神,上了二楼之后径直往书房去。
他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傅震霆的声音。
他心里清楚,
这就算是第一个下马威了。
房间里,傅震霆坐在书桌后面,而傅煜阳则是垂手站在旁边。
看地上的花瓶碎片,大概刚刚被摔的就是这玩意了。
傅初白在桌前站定,神色敛着:“爷爷,我回来了。”
他没和傅煜阳打招呼,而傅煜阳似乎也对这件事习以为常,面色未变分毫。
倒是傅震霆,视线从傅初白脸上扫过一圈之后很轻地笑了声:
“我刚简单查了下,”
“你现在倒是很出息了。”
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