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坏了，”聿洛冷淡地朝电梯外的几个人说，“介意的话，你们可以走楼梯。”
聿洛走出电梯，看了一眼手表，他记下男人所说的时间。
和他听到警车鸣笛的时间似乎一致。
聿洛走出小区，一路上都看到有人在急匆匆往里走，看来外面的风波让菽城所有人都有所耳闻。
他打算到路边拦一辆出租车，但还没等他走到路边，忽然听到一声猛烈的撞击。
一台卡车疾驰而过，与一台私家车相撞，接着是几台车同时在急促地按喇叭的声音。
这让那几台车也并没有能幸免，每台车都因为被撞而撞上其他车子。
连环车祸持续十分钟，最终才因为有车子轰然着火而暂时停止。
聿洛在看到车祸的一瞬间就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路边很多人在尖叫，奔跑，但他们嘴里喊的似乎不只是眼前这一个事故。
“又出事了！这次是辰安路！菽城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快通知家里人，让他们别出门了，出门的也不要开车，快从车子里离开！！”
聿洛抬头朝高处看去，视线却被建筑给阻挡。
他的视力似乎又变回正常了。
从他所听到的，菽城不止一处在发生意外，但他无法看到，甚至因为眼前的连环车祸而无法找到一台车离开他目前的位置。
难道他要回家睡觉么？
聿洛略带嘲讽地想。
聿洛刚要转身，这时他听到摩托车在路边疯狂按喇叭。
他本以为又有一辆摩托车遭遇车祸，回头一看，麦玉宇正载着宾鸥坐在一辆摩托车上，朝他疯狂招手。
>>
“老大，你要去哪儿？我载你去啊！”麦玉宇等他走近了，兴致勃勃地问他。
聿洛问：“你从哪儿弄来的摩托车？”
“找我大表哥借的，之前放寒假暑假我就经常骑出来玩儿，但是老大你不方便坐，我就没跟你说过。”麦玉宇说。
聿洛冷漠地看着他这台两座的重型摩托车：“我现在方便坐？”
宾鸥马上麻溜地从车上下来：“老大，你来坐吧，我家住得不远，可以走路回去。”
麦玉宇也拍拍身后的座椅：“老大，你是想回家，还是打算去哪儿？我都可以载你去的。”
聿洛想了想：“去学校吧。”
麦玉宇诧异：“去学校？现在吗？这会儿他们还在参加晚自习呢。”
“不一定，”聿洛淡淡地说，“可能晚自习早就结束了。”
菽阳中学距离辰安公寓大约十五分钟车程，麦玉宇骑车很快，但一路上仍旧耽搁了不少时间。
几乎每条街都在发生车祸，他们每经过一条街就会看到几台车子翻倒在地上，七零八碎，火光漫天。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车祸好多，我出门的时候听到警笛声还以为是出了命案，原来是连环车祸。”麦玉宇偏过头大声跟他说话。
聿洛没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空。
他看到空中烟雾缭绕，夜幕像被蒙上一层绯红的轻纱，空气里全是刺鼻的气味，耳边全是此起彼伏的尖叫，整个城市的宁静荡然无存。
眼前的混乱宛如一部庞大的灾难片，但与他想象中的仍有差距。
他总觉得这些灾难的形成原因并不只是在他眼前呈现的那么简单。
麦玉宇带着他赶到菽阳中学，这时校门口已经停满了警车。
一些警察站在校门处，正在安抚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学生们。
还有一些闻讯赶来的家长，因为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他们不得不满怀焦虑地等在门外。
只要有一个学生被放出来，就有家长冲上去认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