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洛回了两个字：“等我。”
聿洛打了个车，到达菽阳的时候阳光已经收拢，晚霞布满天际，的确是个正常的晴好天气。
麦玉宇等在校门外，他看到聿洛从私家车下来，以为要重新进到学校里，结果聿洛给了他一个眼神，就往后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大，你是要去后山吗？”麦玉宇快步跟上。
聿洛嗯了一声。
“去做什么呀？”麦玉宇小心翼翼地问。
聿洛：“探险。”
麦玉宇：“……”
这时聿洛的视力没有变得很离谱，所以没法穿过学校的各种楼房和围墙看到后山的场景。
距离后门近了之后，后山上方的天空才逐渐展开。
麦玉宇还在他身旁嘟嘟囔囔：“这会儿太阳落山了，后山挺凉快的，你要不要加件衣服再进去啊，老大。”
聿洛没理他，从后门旁边的小道上了山。
他走到他们常去的那片小树林，找了棵树靠着。
麦玉宇万万没想到聿洛叫自己来居然是这么安静的画面，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只能弯腰找了个狗尾巴草，放到嘴里叼着。
直到过了近半个小时，夜幕降临，他嘴里的狗尾巴草差点被咬成了蒲公英，空气中全是树林里的微尘在乱飞。
“老大，要不，我们先回去？”麦玉宇心慌慌地问。
聿洛盯着天空看了这么久，天边的晚霞已经完全被夜幕取代，天空重新被蒙上一层灰黑色，但这并不是他上午看到的那片黑影。
到了晚上，就更难辨认黑影是否存在了。
聿洛久久不说话，周围又静得吓人，麦玉宇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这时聿洛终于直起身子，淡淡说了句：“走吧。”
“走，走，我还是第一次在小树林待到这么晚，怪瘆人的。”
麦玉宇虽然很想赶紧离开，但聿洛身旁只有他一个人，他最终还是尽职尽责地站在了聿洛的身侧。
他把狗尾巴草扔到地上，抬起头的时候被一股灰尘迷了一下眼睛。
“什么东西？进我眼睛里了！”麦玉宇赶紧拿衣袖捂住眼睛，并且试图伸手去帮聿洛挡着，“老大，空气里有东西，你别睁眼。”
聿洛问：“什么东西？”
他在空气中展开手掌，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
麦玉宇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眨了两下眼睛，感觉没那么难受了，又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检查起来：“好像没了，我眼睛居然没红，真神奇，我刚感觉有人撒了一把灰到我眼睛里。”
“灰？”
聿洛伸手把麦玉宇的手机拿过来，打开闪光灯，对着空气照了过去。
他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灰尘，这些灰尘在强光中呈现出的是惨白的颜色。
整个小树林里，已经完全被这片灰尘包围。
不仅如此，他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一阵一阵的翅膀拍打声。
他抬头去看夜幕，又觉得眼前的夜空似乎更像是一团巨大的黑影。
而他们正处于黑影之下，被一个庞大的不可名状的东西俯身看着。
那只怪东西，每扇动一次翅膀，就有细屑掉落到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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