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祁宥安把手机免提关上，把手机放在耳边，起身站到门边。
“你骂够了没有？”
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汤嘉柠也有点接不上话，愣怔了那么一下，然后开口：“骂够了，但没骂爽。”
祁宥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在门头上，舌尖顶了下后槽牙，“你现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好像和祁总没什么关系，我们的合同里也没有要向你汇报行程这一条款。”
祁宥安眼睛往旁边一瞥，透过百叶窗缝隙，看到汤嘉柠站在楼下的背影，手里举着电话。
把手机还给颜兮，祁宥安长腿几步□□楼梯。汤嘉柠还站在原地，看着手上明明没挂断却听不见声音的电话疑惑。
下一秒，垂着的那条手臂就被一个温热宽大的手掌有力地握住，微微发力，迫使汤嘉柠转身。
看到来人是祁宥安，汤嘉柠刚才在电话里骂人的气势哑下去不少，毕竟当面骂人这种事她还没做过。
“你下来干嘛？”汤嘉柠把自己胳膊从他手里扯出来。
祁宥安两步逼近，把汤嘉柠逼到后面的柜台，背抵着收银台，头低低埋着。
又抬头看他，“你…你想干嘛？我店里有监控的啊。”
对面的男人用他修长的指节抬起她的下颌，大拇指扣着她的下巴，手指的温热气息一点一点覆盖在被按压的皮肤上。
对面的男人眼神深黑吸人，语气戏谑：“不是没骂爽吗？下来让你骂个爽。”
周围路过的员工，端着餐盘，眼神一下一下地落在他们身上。汤嘉柠右手使力，把人从身前推开，“你有病吧？”
背上包就要出门。
祁宥安两步跟了出来，叫住她，“嘉柠。”
汤嘉柠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眼神带着不耐烦和不解。
“别和那个医生约会，他不适合你。
祁宥安停顿几秒，接着开口：“他结过婚，而且有一个女儿。你这么年轻，你愿意给小孩子做后妈吗？”
这些关于梁牧的信息，汤嘉柠没想到自己是从祁宥安嘴里得知的。震惊之余，一种无名的气愤涌上心头，“你调查我身边的人？”
明明他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费尽心机来调查她身边的人。
汤嘉柠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隐约感到一些不舒服，也想说点话气他：“当后妈怎么了？我都不用自己受痛，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件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