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从对面走出来，虽然没有像霍仲初爆炸那么惨，但脸色也不好看，他露出些许疲态：“杜尚书，这彩陶我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所以得用很多东西尝试。”
换言之，大唐根本就没有这种制造彩陶的技术。
他们是第一人。
阎立德被长孙无忌打过招呼，知道杜如晦虽然接手，但对这些新奇的东西并没有抱有什么敬畏之心，有心让他知道重要性。
他故意常常叹了口气，装出一副为难不已的模样。
“彩陶制造过程实在是艰难，就连霍陶二位先生都十分棘手，恐怕得禀报陛下，早日放弃了。”
杜如晦一听，那还了得。
他怒目圆瞪：“不可！难就一次次试验，难道我怕失败不成。这次炸了那就再试！”
事到如今，看着霍仲初和陶玉灰头土脸的样子，杜如晦前几日的信心彻底丢了个干净，像是头一次踩到了实处似的，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对于他们而言，那个世界的存在就是望尘莫及的。
哪怕只是小公主手里的一个最简单的马克杯，可能这东西对于神仙来说只是最寻常不过的喝水杯子，随手就能送出去，对他们来说却是巨大的变化。
阎立德道：“若是能做出彩陶，仙君知道了，定然也会高看大唐，日后说不定还会赠给公主更了不得的东西，你难道还没有见过仙君的本事么？”
彩陶。
杜如晦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自己手中的差事，到了如今，他的轻视之心彻底收了起来。
他气愤不已，立志一定要成功，没注意到旁边的阎立德和陶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憋着笑没让他瞧见。
霍仲初还得重新梳洗，杜如晦有心问他细节，便和他一块儿出去了。
等人走了，阎立德彻底憋不住了，他在走廊中哈哈大小起来，差点笑得背过气去：“长孙将军说的果然不错，对付杜大人的方法还是得别出心裁才有用啊！”
陶玉靠在墙上，也有些想笑。
他和阎立德商量好了这一场戏，就是为了让杜大人彻底放下轻视之心的，没想到刚好碰上霍仲初被炸。
无巧不成书。
历经此事，杜如晦第二日来工部的时候更加看重了，随时关注进度，比长孙无忌还要上心一些，找来了不少古籍，当真碰巧找到了蛛丝马迹，进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长安迎来今年最大的一场雪时，继续推行的时机也悄然到来。
天气严寒，即便是国都长安也一样陷入了酷寒中，百姓们足不出户，整个长安除了日常巡防的侍卫便只剩下零星一点人烟。
仿佛这地儿没了人气似的。
恰逢外域一批商人奔袭许久，终于在这世间段上入了长安，只是街道看着寥落，便在上人间流出些许流言，字字句句都是大唐所谓繁华的质疑。
流言传入宫中，李世民召见长孙无忌。
三日后。
长孙无忌早早做好了准备，辛宥在工部没日没夜带着人干了好几天，总算是把他研究的加强版暖宝宝做出来一大批。
他们打算先从大臣们开始，如果反馈不错的话就可以从民间开始了。
早朝时，李世民毫不遮掩的将暖宝宝放在了手掌中，外表由花色杂乱的粗糙布料换成了白色透气的麻布，有暖意从里头渗出来。
长孙无忌和房相几人为首，和皇帝陛下一样用上了暖宝宝，并且大方袒露在了最外面，人手一个。
其他官员们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正是手脚冰凉的时候。
李世民问道：“众卿还有要奏的吗？”
有人终于忍不住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陛下手里的一抹白，壮起胆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