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准备跟随他一起回返。
山林中,不知何处忽然掀起了一阵微风,马匹纷纷不安的在原地踏步起来,不愿意再迈出一步去。
它们打着响鼻,焦躁的转着圈。
众人顿时惊觉不对劲,只听得不远处的草丛中忽然刷刷作响,首领猛地回过头去,瞳孔中渐渐有不安和恐惧散开来。
“什么东西在那儿!”
他们齐刷刷拔刀,从马背上下来,围成一圈背靠着背,警惕的看向前方。
然而这声音似乎并还没有让前面草丛中的东西有所收敛,从那个地方有尖锐的哨声冲天而起,几乎撕碎人的耳膜。
就在这一瞬,马匹纷纷狂躁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了,成群结队地从原地拔腿狂奔,往哨声的方向跑去。
“我的马!”
“快拦下它们,那是什么声音!”
在危急时刻马匹忽然背主而去,这几乎是致命的打击,不光是身后那些侍卫,就连看起来最凶猛的首领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马匹冲入深林。
草丛轻晃,无数黑影在林子中现了身,一个接一个,竟然呈包围之势将他们团团堵死在了这里。
首领咬着牙:“敢问阁下是什么目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清河崔氏的人也敢拦,是不要命了吗?
岂料这话出来,深林中陡然传来一声轻笑,男子的面庞在疏影中若隐若现,最终全然露出了自己的脸。
首领眼睛骤然睁大,不可置信:“孙誉……”
他意识到不对,连忙闭了嘴。
“你是谁,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改口改的仓促又好笑,让跟出来的金吾卫们都笑出了声。
只可惜孙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百无聊赖地擦着自己的剑,等着这些人说够了也骂够了,懒得粉饰太平,这才笑眯眯的凑上前去。
“真巧啊,这不是清河崔氏的人吗。你们千里迢迢的来长安做客,怎么也不说一声,也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被识破了!
首领张口就要反驳,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由不得他了,孙誉懒洋洋的伸手挥了挥,语气轻飘飘的:“清河崔氏特意来长安拜访那几个刚出大狱的官员,陛下特此命我们来接。”
首领在崔渐身边也待了很多年,哪里不知道孙誉的意思。
闻言,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完了!
长安局势乱成这样,那些世家在里头就算了,现在就连他们都被坑进去,相当于代表着清河崔氏也插手了。
这下非得被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这些人一肚子坏水,他们这回是跑不掉了,家主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得活活气死!
人没拦住不说,就连派出来的侍卫都被人家连人带马的一锅端了。
还有马。
一群年轻的金吾卫们如狼似虎,上前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侍卫们全给绑了,径直押送着往长安去。
至于那些跑了的马,则是被孙誉一个马哨全给带走了。
长安的秋天并不算太冷,即使穿着薄衣也能出行,因此今日外出的百姓还是很多的,城门口是一贯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