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脑子里都足足卡壳了半晌。
直到海棠把初版做出来的彩陶放在他面前时，杜如晦才总算是窥探到了被长孙无忌和陛下联手封锁的消息是什么。
不仅仅是吃食和暖宝宝，小公主带回来的还有马克杯和小夜灯、果冻、照片。
只是因为暂时无法制作，所以才把这些给封锁起来，一面让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伤害到小公主。
初版彩陶放在自己面前，杜如晦看了半天才慢慢伸出手去碰了一下，那是一个最寻常的陶瓷碗，若是放在皇宫里，按照平时，众人绝不会在它身上多耽误一刻的时间。
然而这次一拿出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被粘在了上面一样。
陶瓷碗的颜色不再是只有青白二色，星星点点的彩色像是萤火一样分布在表面。
长孙无忌小心翼翼地拿帕子擦拭它的外表，语气十分珍视：“阿宁带回来的马克杯颜色绚丽，还有完整的图案，虽然第一次仿照着做出来的效果并不好，但……”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
长孙皇后自然的接上，也难以抑制的带了几分向往的笑意：“这也证明了，彩陶是可以实现的。”
如今整个大唐乃至周边的国家，甚至放眼看去，唯有他们能够做出彩陶来。
这个开端会由大唐来开启。
这一句话很平静，杜如晦心中却已经因此掀起了巨浪，无数惊骇的情绪扑面而来，他终于没忍住自己的骇然，震惊问道。
“这难道也是那神仙给的？”
之前没想过的事情此刻都在脑子里盘旋着，杜如晦喃喃自语：“公主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
好像无所不能，无所不有。
李昭宁点头：“都是卫骁哥哥给的，连阿娘的病症也是他给我的药治好的。”
海棠从旁边的桌案上拿来那些药，外包装是谁也没见过的塑料纸张，顶上还有吸入的装置，是谁也没见过的东西。
杜如晦盯着看了半天。
他为人板正，对小公主口中的另一个世界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但此刻也不得不信了。
长孙无忌此番正是想借此让杜如晦彻底相信这些却是都是神仙给的，后面也好和小公主配合。
看完了这些东西，杜如晦离开皇宫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
刚到宫门口，房玄龄被李世民留下商谈了一些事情，出来的晚，上马车的时候正好碰见杜如晦出来，见他游魂似的，纳闷：“你怎么了？”
杜如晦在一众深信不疑的大臣中隐藏的一直很好，这会儿被慧眼如炬的长孙无忌单独挑出来，毫不留情的粉碎他的怀疑，正是懵圈的时候。
他幽幽道：“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可不是见鬼吗，连神仙这种荒谬的说法都出现了，更见鬼的是竟然还是真的。
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这件事情。
但尽管如此，事情移交杜如晦的第二天，他还是大清早就爬起来去了工部。
震惊归震惊，事情还是要办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