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几条小虫,有何好怕的”。
张观山眼神淡漠,脸上神情不变,秋风紊乱,自四面八方刮来,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还夹杂着肉垫踩在泥地上的声音。
夜色幽深,风影晃动间,一只只吊晴白额虎缓缓走出,个个双目泛红,肩高七尺,呲牙咧嘴,凶残暴戾的紧盯着他!
细数一下,共有九只。
其虎嘴咧开,哈出腥臭的热气,一丝丝唾液,晶莹成丝般从嘴角垂落,还有些吊晴白额虎嘴边绒毛猩红,虎齿上卡着一些肉丝。
“怎得,你们几个不出来,莫不是觉得某家发现不了你们?”。
张观山声音低沉,语气冰冷,宽大的布衣下衣袖鼓动,右手握住腰间的杀猪刀,指尖泛白,字字铿锵。
“还是说,非得让某家亲自将你们赶出来!!”。
“桀桀桀~~~!”。
“哪里跑来的愣头青,实力如何不知道,胆子倒是不小!”。
“大乾江湖上,最不缺的便是这种人!”。
“武夫,你来错地方了,不过现在走是走不了了!”。
沉默几息后,一道道沙哑的声音响起,秋风好死鼓面,猛地颤动起来,有四道模糊的身影,自村子里缓缓走出来。
三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半张脸笼罩在阴影下,有一人未穿黑袍,不过穿的也是一身黑,身材圆润肥胖,惨白的右手,提着一盏泛着红光的灯。
仔细看,那具灯乃是婴儿的头盖骨刻成,灯油像是尸油与某种香料混合在一起做出来的,有种诡异的香气。
看站的位置,此人定是四人中,实力最强的一个。
“小子,给你个机会,跪下磕几个头,而后挥刀自宫,如此我等便放你一条生路”。
提灯男子嘴角咧开,露出一个戏谑的笑,目光一直游走在张观山身上。
此人的面孔,看起来虽饱经风霜,不过单看眼神就知道,年岁绝不超过三十五。
这一身衣服皱皱巴巴,一看便知是个游荡江湖,四海为家的江湖人,毕竟武夫最好这般。
对于他们来说,最难惹的是镇妖司的人!
镇妖司的人,对于妖魔道人的手段太了解,而且里面都是些狠人,出手狠辣,一招一式皆是奔着取性命去的!
遇见同境的镇妖司武者,二话不说赶紧跑。
第二难惹的,便是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这些人大多为名而出山。
为了好名声,都讲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遇见妖魔道人,打得过就打,若是打不过,绝不会与其硬拼。
名门名师,这些大派的弟子实力也很强,若不能以多欺少,那便不要想着与其鏖战。
其次,最好欺负的便是张观山这种,浪荡江湖的武人。
连个门派,师承都没有,身上能有什么厉害手段?虽说这种人,最讲究侠肝义胆,长得看起来很凶。
不过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弱,中看不中用。
“若这小子真如此,放其一条生路也无妨”。
“桀桀桀~~~,我也同意”。
余下三人,尽数赞同肥胖男子的话,说话时还发出阵阵怪笑,言语中甚是看不起张观山。
一个穿着布衣,骑着马的江湖武夫,能有什么手段?
恐怕不需要他们出手,光是养的几只老虎,便能将这武夫啃死了!
“小子,这话你可听见了?”。提灯男子嘴角咧到耳朵根,怪笑一声,眼神饶有兴趣。
见张观山沉默不语,以为是这武夫被吓得不敢说话了,可下一刻,却见张观山忽而仰天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