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声音过分不堪入耳,江枫眠还是躲回树上去了。
足足两三个时辰,周妤棠才又提着灯笼鬼鬼祟祟地出来了,走两步停一停,腿肚子还在打颤。
等周妤棠离开一段时间后,那男人也出来了,已经换下了一身的农夫打扮,换上了将军府的护院衣服。
江枫眠再度吃惊。
这人竟然是将军府的护院!
周妤棠真是窝边草都吃!
如此说来,上回世子府闹毒蛇的事,不是秋晚颜,应该是周妤棠才对。
可周妤棠为什么要做这些?她害凝歌有什么好处?凝歌应该跟她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得罪吧?论有仇,跟她仇怨最深的,也该是秋晚颜才对。
回去跟凝歌一说,凝歌也十分意外:“世子府闹毒蛇那事,竟然是周妤棠做的?”
她也跟江枫眠想到一样的问题上去了:“我与她不曾有过什么交集,无冤无仇,她害我作甚?”
若是上一世倒是还说得过去,这一世倒确实有些叫人费煞思量。
江枫眠也皱着眉头:“她这目的,我也是属实有些猜不透。”
仔细想了想,凝歌忽而通透地笑了:“我大概是知道她为何做这些了。”
她走向桃树下的秋千坐下,江枫眠缓步跟着。
“大概,她是想要挑唆我跟秋晚颜闹起来。”
“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江枫眠不解。
凝歌晃着腿,秋千也一下一下地摇,江枫眠伸手替她轻轻地推,就不用她自己发力了。
她惬意望着夜空笑:“为了……她在将军府的地位。”
前世凝歌嫁去将军府,可不处处被周妤棠忌惮算计么?
她是将军府长媳,但入门多年未曾有孕,早已遭婆母不满和白眼,若不是她还有裴亦臣这么个还算贴心宠爱她的夫君,怕也早已落个被休弃的下场。
“秋晚颜新妇入门,如果比她更得婆母青眼,比她更早生下孩子,那她这个长媳在将军府哪儿还有立足之地?但若是秋晚颜不得婆母心,对比之下,她这个长媳就可心多了,所以她要挑拨我跟秋晚颜,她倒是看得透彻,知道秋晚颜必定在我这儿讨不了好,就如同账房被盗那事一样,让将军府颜面扫地,就足以让婆母对秋晚颜不满,周妤棠便能得利。”
“这妯娌之间竟还能这般勾心斗角……”
江枫眠没有这些经历,全然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斗争。
凝歌一笑,话里别有深意:“这世上,不管什么人什么身份之间都会有斗争……便是裴亦臣和裴书臣这亲兄弟之间,也免不了这样的算计。”
他倒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学会抢答了:“裴家尚武,祖上几代都是将军,所以格外看重裴书臣,裴亦臣这个不能文不能武的,全靠着一点做生意赚钱的伎俩才在将军府有点存在价值,若裴书臣真如祖上那般出色,他们夫妇在将军府便真要看人脸色过活了。”
凝歌望向他的眼神露出了几分赞许:“所以他们夫妻联合起来从秋晚颜手中抢走了官盐承包权,握住了将军府的银钱命脉,往后在将军府也更有地位了。”
江枫眠赞同点头,脸色微微一边,犹豫片刻后,还是把周妤棠和裴亦臣这对夫妻各自的奸情都告诉了凝歌。
听罢后,凝歌霍然从秋千上站了起来。
“他们为了要个孩子,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