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裴书臣狠狠皱起眉头,“怎么可能?就算她是世子妃,但这可是朝廷机密——”
你撒谎——
话未完,被裴亦臣抬手按下:“朝廷除了把官盐承包出去,还委任了世子为巡盐御史,世子妃自然便知道此事了!”
“那又怎会告诉你们?何况大哥你才从西域回来!”
夫妻俩再相视一眼,周妤棠继续编:“正是相公从西域回来,世子妃才召见,用官盐的五分利,换了相公手上的西域茶商。”
裴亦臣附和:“真没想到,世子妃消息如此灵通,眼光也是如此长远,她仿佛早已计划好一切,早知我手上会有西域客商,我一回来便促成了两家的合作,如此一来,她便把最赚钱的盐课和茶叶都攥在手里了!将军府还能一起赚钱,真是厉害啊——”
“撒谎——”
秋晚颜的声音突兀暴起,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她站在门口逢头垢面像个疯婆子,脸色苍白一身污垢,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馊味。
算算时辰,刚好满三日之期,桂婆婆把她放了出来,正好到了厅外,听见了一切。
周妤棠见到她,迅速朝身旁的裴亦臣递了个眼色,夫妻俩默契很好,裴亦臣会意点头。
秋晚颜跌跌撞撞冲进来,直奔周妤棠,指着她像恶鬼般大叫。
“你撒谎——官盐承包权一事分明是我告诉你的!你想独占功劳,还想把一切营收据为己有——”
周妤棠委屈地扁了嘴,嘤嘤地哭:“妹妹,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你被关禁闭这三日我、我悄悄地给你送饭送水送吃食,你并未跟我提过什么官盐的事,只是日日跟我念着书臣不来救你出去……”
她悄悄地朝裴书臣望去,在他脸上看见了预期的恼火,唇角弯了弯,继续。
“天地良心啊!我这般真心待妹妹你,为了助你脱困还替你求情,被母亲罚跪了一夜……”
周妤棠垂首抹泪,说得跟真的似的:“……这一切,母亲和书敏都看在眼里,妹妹竟这样反咬一口栽赃于我……真是……我一片好心都喂了狗了——”
说完她委屈地扑在裴亦臣怀中痛哭失声。
秋晚颜一时瞪着眼睛愣住。
被关了三天,她的脑子还混沌着,一时竟分不清楚周妤棠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裴亦臣心疼夫人,抱着她冲裴书臣发火:“书臣!这便是你新娶回来的二弟妹?为何如疯妇一般胡言乱语,中伤我夫人?!你便是这般管教妻子,对兄长大嫂无礼放肆的?!”
裴书臣脸更黑了,攥着拳头扫了眼秋晚颜,到底自己山盟海誓过的姑娘,加上被凝歌那一番责骂,多少还是心疼秋晚颜了。
他转向老夫人和裴书敏问:“娘,妹妹,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裴书敏嘴快:“自然是如大嫂所言!她悄悄给二嫂子送吃食,为二嫂子求情,娘才动怒责罚,这是将军府上下都知道的事,大嫂对二嫂子可谓是尽心尽力了!也不知二嫂子为何要无端指责,未免也太没良心了……”
秋晚颜似乎还在状况外,脑子还没恢复思考能力,裴书臣的脸色却已多了三分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