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娘是很感激凝歌的,若不是有凝歌筹谋布局,一步步把芹妈引入局中,请君入瓮,如今哪有这般顺利能让她承认当初做下的事?
“你个刁猾毒的婆子——”
秋锦年又是一脚,把芹妈踹翻在地,踹得她吐了一大口的鲜血,还想垂死挣扎,为自己争辩一番。
“老爷!你不能听了她们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干的啊!当年那药铺的小厮都认了是他不小心在林青娘的安胎药中混了当门子,我那日……那日有别的事忙,药并非是我煎的!”
凝歌冷冷打断她:“药不是你煎的,那总归是你端到床前的吧?我没记错的话,青姨娘有孕那段时间,爹宝贝得紧,日日都亲眼瞧着喝药才行,爹可以回想一下,当然若不是芹妈把药送到青姨娘跟前,那还能有谁?”
秋锦年被提醒,仔仔细细地回想,奈何他善忘,久久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除了芹妈,他也确实想不出其他人会送药到青姨娘床前。
凝歌就知道他没良心记不住这些细节,便提醒他:“当年青姨娘院里那么多人伺候,贴身的丫鬟们定然记得,一人会记错,总不能所有人都记错,若芹妈还是不肯认,便把这些人都叫来,仔细问一遍就是了!”
芹妈顷刻蔫了,这只要一问,她立刻无所遁形。
凝歌给了她一条后路:“芹妈,你现在认了,供出幕后指使,我尚能跟爹求求情,从轻发落,你与青姨娘无仇无怨,断不会无缘无故这般害她。”
说到这儿,凝歌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宝姨娘和芳嬷嬷那边,立刻惹恼了她们俩个,宝姨娘没发话,倒是芳嬷嬷跳了起来。
“哎我说嫡姑娘你什么意思?!瞧我们夫人做甚?!”
凝歌冷笑一声,不予理会她们的装聋作哑,继续劝着芹妈。
“你若是肯供出幕后主谋,那爹自然不会对你下死手,但你若是什么都不说,那便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有心之人都听得出凝歌话里的深意,秋锦年也不例外。
听罢凝歌的话,秋锦年也忍不住转头去看了眼宝姨娘,眼中竟有一股不愿。
凝歌狠狠拧紧了眉头。
此番宝姨娘有孕在身,秋锦年想要儿子早就想疯了,怕是芹妈即便指认了宝姨娘,他也不忍心让宝姨娘跟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陪葬。
凝歌放在一旁的手悄然攥紧,用力到指节泛青。
那母亲呢?母亲在他心中算什么?若是他亲耳听到宝姨娘承认当年害了母亲,是不是也会为着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放过她?
母亲这一世真算是白活了!
攥紧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青姨娘一把抓住秋锦年的手臂,她不知道凝歌母亲死的真相,她对秋锦年还抱有一丝希望,以为他能为自己做主。
女人只是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