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活过一世的人了,秋锦年说的就是她上辈子,可不见得有多好!
“你先冷静一下,别生气!若我当真嫁了世子,我又怎会去犯下欺君大罪,冒充世子谋夺巡盐御史一职?”
也有点道理,秋锦年冷着脸还是不甘心:“起码官盐承包权一事能顺利许多,哪来这些烦扰?”
听女儿的没错!
秋晚颜继续劝:“爹你想想,世子都不在京中,我纵然是世子妃,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能拿到官盐承包权?这份荣华富贵,岂不拱手让给了嫡姐?”
前世可不就如此么?凝歌拿到官盐承包权,整个少将军府都富有起来,裴书臣从此青云直上,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得到皇上看重了。
对呀,不知道前世凝歌是怎么拿到官盐承包权的,又是如何解决跟巡盐御史之间分成的问题的。
可惜了前世她跟裴书臣瞒骗着凝歌,让凝歌替他们赚钱,他们躲起来享清福,反而这一世对这些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了。
前世凝歌替他们赚钱,这一世她和裴书臣给凝歌赚钱,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了。
宝姨娘在一旁看得真切,喝口茶说:“你爹啊就是面子上过不去了!你是不知道,方才在法会上那些官家太太们是怎么奚落咱们的!”
说起来宝姨娘也是满肚子憋屈:“我也是搞不懂,你怎的放着好好的世子不嫁,非要嫁少将军?便是世子纨绔,整日里不见人,这个世子妃的身份,也总比从五品的少将军夫人身份要尊贵得多吧?”
跟没重生的人怎么解释都没用,秋晚颜也懒得解释了:“总之爹、娘!你们听女儿的没错!世子不能嫁!书臣往后会有出息的!”
“他有出息?他有出息怎么这些事他问都不问一句呢?全都丢给你这么一个妇道人家!再说他待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将军府账房被盗的事也没替你说半个字的话,还不让我继续插手,生怕坏了将军府名声似的,他怎么就不顾顾我知府大人的名声呢?要关起门来自己查?行啊!查没查出来总得给个准信儿不是?省得百姓都以为是我徇私枉法了!”
秋锦年这是被气狠了,但是秋晚颜心知肚明,账房那事不可能再有个什么后续定论的了,莫说裴书敏她现在不能轻易得罪,就算有证据,裴书臣一家子怕是也会偏帮着裴书敏,也不会把真相公之于众,只会帮着裴书敏遮掩。
徇私枉法不至于,但偏私这个污名,秋锦年是背定了。
怕他生气,秋晚颜也是不敢直白地说,只能拐着弯地暗示。
“账房那事爹你就别管了,书臣会处理的,将军府的名声他总不能不顾着是吧?”
“那爹的名声就可以不顾了?你这白眼狼——嫁了人眼里就只有夫君没有父亲了是吧?!”
“爹!”
秋晚颜也是生气,愤然一坐,也甩脸子了。
“女儿若是白眼狼,不顾着爹你,官盐承包权这块肥肉我就自个儿吞了,还跟爹你分什么呀?女儿费尽心思,可不就是想爹你好,将军府也能好么?你是我爹,可如今书臣也是我夫君了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能偏帮哪一个嘛——”
秋锦年黑着脸不说话,宝姨娘开口打圆场。
“好了!父女俩哪有隔夜仇,都是一家人!别吵了!”
秋锦年还是没忍住嘀咕了一句:“……要能有个儿子,我至于这么憋屈么!”
母女俩都听见了,彼此递了个眼色,都没敢回嘴。
秋锦年最想要的就是有个儿子,发疯地想,可惜娶了这么多房姨太太,生的孩子不是夭折就是养不大,至今膝下也只有两个女儿。
气氛凝滞起来,秋晚颜悄悄给宝姨娘递眼神,宝姨娘面带愠色不理会。
秋晚颜无奈,只得自己开口:“爹你莫要着急,姨娘们还年轻,总能为你生下一男半女的!实在不行再纳几房便是!”
宝姨娘闻言丢来一个不悦的眼神,被秋晚颜瞪了回去,秋锦年的脸色倒是缓和下来了,这话确实深得他心。
秋晚颜趁机继续进言:“再不济啊,有书臣这个女婿,爹你也算有了半个儿子不是?往后两家打好关系,亲密无间,跟一家人又有何区别?能搞定官盐承包权一事,咱们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官盐承包权肥水有多厚爹你是知道的,只要解决了巡盐御史的事,往后咱们两家借此富甲天下都不成问题!”
秋锦年被说动了,他是知府,自然知道官盐承包权油水极深,朝廷可不常把官盐承包出来,最近一次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可惜他那时尚不懂门道,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如今已经成了天下有名的富商,自己只能眼馋。
这次接到诏令那一刻他便动了心思的,没想到秋晚颜动作这么快就找上来了,正好他也正为找谁合作发愁。
裴书臣这个少将军又是自己女婿,无疑是最合适的!
却也没想到,还没定下来便又发生了将军府账房被盗的事,闹得秋晚颜这个新入门的儿媳妇在将军府越来越不受待见。
秋晚颜如今也全指望着靠官盐承包权挽回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了。
毕竟没儿子,目前能指望的也就秋晚颜这个夫君,秋锦年勉强点头了。
“那你跟书臣好好说说,看他那边有没有关系,能不能搞清楚世子的巡盐御史一职究竟是怎么来的!”
秋晚颜惊讶:“爹你今日去户部侍郎夫人的法会,一点儿消息也没探听到么?”
户部侍郎夫人召开的法会,户部的官员们大部分是肯定会赏脸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