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是。”蒋晨心里忐忑地跟着走了出去，才刚离开包厢，王明轩就黑着一张脸看了过来。蒋晨表情僵硬地笑了笑：“王副主任，您这是怎么了？难道饭菜不合胃口？”王明轩盯着他那张脸看了足足十秒钟，把蒋晨的冷汗都看了出来。“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是不是告诉你简单一点就好？”蒋晨却依旧嘴硬：“王副主任，今天做的就是简单的家常菜，而且数量也不多啊，您这是……”王明轩忍无可忍，抬手指向包厢内质问道：“那两道肉菜是怎么回事？”蒋晨满脸呆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明明是肉菜，却硬生生做成了素的，你们这不是存心搞特殊化吗？”“幸好今天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要是让别人看见，指不定怎么说我和张副书记呢！”“你一个后勤部的副主任，不好好搞你的工作，就琢磨着做这种事情，这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位张副书记是个节约的人？你到底居心何在！”蒋晨吓得冷汗直流，几次张开嘴巴想要辩解，可嗓子眼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王明轩大动肝火，冷哼一声开始烧自己的第一把火。“后勤部归我管，我要你以后把食堂的事情公开，能不能做到？”“能能能，您放心……”蒋晨哪儿还敢说个不字，点头如小鸡啄米一样答应了下来。看他态度还算不错，王明轩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不是我故意针对你，毕竟张副书记今天也在场，要是不给你个惩罚，张副书记怕是要说我偏袒你。”“这样吧，这次给你一个处分，要是还有下次，那你就等着我秋后算账吧！”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又发人深省，不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而且还把态度十分明显地摆了出来。蒋晨脸色惨白，听见只给了自己一个处分，他立刻就投去了感激的视线。“张副主任放心，绝对没有下次了！”恩了一声，王明轩这才重新走进包厢里。“怎么样？”“给了个处分作为警告，下次再犯严惩不饶。”听到这话，张弛的脸色略微松懈了几分。他一脸的苦涩：“你看见了吧？这也是咱们青兴市的一个问题所在！”“政府机关内还有这种挖空心思阿谀奉承的人，就更别说其他部门了。”“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种人在，那些个真正为老百姓做事的人，才没办法伸手做事。”王明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们的想法我倒是能理解，不过说到底，他们终究是害群之马，能理解，但是不能原谅。”“不过在我看来，像蒋晨这样的人只能搞搞小特权，那些搞大特权的人才是真正腐蚀大树根基的害虫。”“我就是要从底层开始，将这些害虫一条一条地抓起来！”表明日后肯定是要着手整治这种歪风邪气之后，张弛看向了面前的几道菜。“既然都做好了，总不能浪费，还是吃了吧。”“说起来，能把荤菜做成素菜，咱们后勤部还是有人才的！”王明轩主动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张弛的碗里，他也对此颇为佩服。“的确算是人才，这要是换成别的地方，恐怕还真没几个人有这份本事，咱们今天算有口福了。”二人苦中作乐，硬是把三道素菜吃了个干干净净。拍了拍鼓起的肚子，张弛说道：“一口气吃了这么多，下午还怎么开会？”“要不然我给你买健胃消食片去？”说完，二人还真就跑去外边药店买了一盒健胃消食片，吃过之后又散了一会儿步，这才感觉肚子好受了一些。张弛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王明轩告辞一声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他还和王明轩约定好了明天下去走访考察的时间。至于王明轩，他这个空降的干部则是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下班之后，王明轩本想打电话问问秦凡到没到地方，结果电话接通之后却是一阵嘈杂。秦凡表示有人请他吃饭，告诉了王明轩具体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等到他赶到地方的时候，秦凡已经和那帮人结束了第一场。众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王明轩却是暗暗地皱起了眉头。实际上，早些时候也有人给王明轩打去了电话，一个个说得天花乱坠，目的就是为了请他吃饭。为了不让王明轩找借口拒绝，还有人搬出了不能忘了革命友谊的借口，必须吃顿饭加深感情。王明轩自然知道这些人的用心。以前自己被下放的时候，也没见这帮人请自己吃饭。如今自己才刚来了新岗位，就争先恐后的打来电话，目的必然不单纯。王明轩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犯错误，宁愿得罪人也不肯答应吃饭的事情。他尚且如此，秦凡一个即将坐上副乡长位置的人却不懂得洁身自好，还没到地方任职就已经被人请客吃饭，王明轩难免担心他会走上错误的道路。眼看秦凡有点来者不拒的意思，王明轩心中暗叹一声，意识到今天晚上这顿饭不能光是践行，还得说些劝告的话才行了。酒桌上你来我往，除了阿谀奉承的那些话术之外，还伴随着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尤其是那句“祝秦乡长大展宏图、步步高升！”，更是刺耳的很。副乡长和乡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不光手中的权柄不同，就连地位也是不一样的。这帮人为了投其所好，直接就给秦凡戴了高帽，而秦凡却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这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王明轩开始沉思，不但思考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更替秦凡思考他的未来。最终，秦凡被一帮人簇拥在中间走出反观的大门，看样子是要送他们离开了。有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依旧在说着阿谀奉承的言语。“秦乡长，你可是咱们虎肥乡的希望啊，只要你肯来，虎肥乡肯定能发展起来！”“对对对，秦乡长年轻有为，日后肯定大有作为，到时候我们都得仰仗秦乡长。”“秦乡长也就是结婚太早，不然的话，我倒是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从民政调查员开始扶摇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