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田长贵在她面前站定了,张兰兰连忙就上前去抢闺女,田长贵被吓了一跳,生怕张兰兰太激动,伤了闺女,连忙就把另一只胳膊护在田渔面前,被张兰兰碰到了,这温热的触感让张兰兰一怔。
“你,你咋是热乎的?”
“我不是热乎的难道还能是凉的?”田长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看大家伙,再看看张兰兰身上的白布,猛地就一拍脑袋,“嗨!是不是队伍那边派人来和你们说了,说了我掉海里面去了?他们怎么说的?直接说我死了?”
村里人点头,又摇头。
没说死了。
可你都掉到深海里面去了,当时又没捞上来,可不就是凉了吗。
田长贵哈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搂住了张兰兰,叭叭叭在她脸上亲了好几下:
“行啦,我没事,那天我确实是掉到海里去了,浪太猛了,一个猛子就把我打水里去了,结果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几个海豚,硬生生把我给推到一个小岛上去了,在那岛上面我饿啊,就下水逮鱼,结果没想到就在那小岛周围发现了个沉船,不知道是啥时候的,反正里面都是金子银子的,我就记住地儿了,也是我命好,三天后就路过一艘船,看见我了,把我救上去了。”
田长贵一顿,带着几分兴奋的看了一眼已经听入迷了的大家伙,那副炫耀的语气根本就止不住。
“结果!那船上的正好是一群什么考古科研的专家!当时就带着机器过去了,验证确实有那么一艘船之后,带头的那什么老教授们就专门给我凑了一笔钱!”
田长贵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子票子,正是婆媳俩在上坡上看见的那一捆。
可他身上的疑点太多,就算他这么说了,大家伙也还是不相信他是个活人。
有人壮着胆子:“你没有影子。”
田长贵嘴一歪:“今儿这乌云这么严实,一点儿阳光都没有,还要啥影子?你们脚底下也没影子的,难道这一个村里就这么多鬼的?”
大家伙低头一看,是啊。
他们脚下也没有影子。
又有人说:“你自行车往下滴答水儿。”
“哎呀!我买的两坛子酒裂了!”
“你身上穿的是出殡那天埋下去的衣裳。”
“怎么的?老子最喜欢那身衣裳,平时都舍不得穿,你们就给我埋土里去啦?!我这身衣裳可是在城里刚买的,你们看看这吊牌,还没来得及弄掉呢。”
……
一通折腾下来,村里人也觉得,好像他们怀疑的种种可疑现象,都能说的通的?
再看张兰兰,已经扑在田长贵怀里又哭又笑了起来。
“你这人怎么这么吓唬人啊?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别干渔民了,刮风时候我那个担心挂念劲儿的,你这人就是不听,你说说你怎么这样啊?”
田长贵赶紧就和她保证:“以后不去了,真不去了,人家教授这次给了我好些钱,我就准备正儿八经多种几亩地算了,钱啥的,那也得先有命才能花啊。”
“你总算是想明白了……”张兰兰依偎在田长贵怀里,只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起来了。
————
田长贵没有死,还发了财回来了!
这则消息迅速传遍了枣沟村。
大家伙都打从心底里面觉得他命大。
可不是福大命大咋地?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掉到了深海里面还能活着的。
田长贵瞬间化身平安的代表,好些人家专门上门来,就是为了摸一摸田长贵,沾沾平安的福气。
张兰兰美滋滋的,过来一家子,就按照账本上记载的,把他们家的礼钱还回去,听着人们夸奖田长贵福大命大的话儿,笑的心里都开了花。
他们两口子都觉得是菩萨保佑,福大命大,可田渔却知道,这一切绝对和小白果脱不了关系。
田长贵两口子忙活的时候,小姑娘偷偷掰下一条鸡腿,拿了两块鸡蛋糕,两块桃酥,用油纸包了,悄悄给白果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