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沈书怡朝顾景程挥挥手，走出了屋子，去往顾景程家。
***
顾景程家。
顾卫民和吴娟关着门在谈话。
吴娟瞅了瞅顾卫民，“老头子，你咋想的？”
顾卫民抽了一口旱烟，“想什么？”
吴娟没好气地推了推他，“跟我你还装什么。就是沈知青和咱小儿子的事，你什么想法？”
“又不是我对象，我能有什么想法。”
吴娟笑了，“我还不了解你。要真没想法，你回来能抽上两杆子旱烟。”
顾卫民幽幽地吐出一口烟，“咱什么想法不重要，关键得看你小儿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该插手的咱还是别管。”
“话是这么说，那做父母的总得为儿女把把关吧。”
吴娟叹了一口气，“这景程看着是对沈知青上了心。你是不知道，我和她一起上工的时候，景程又是送手套又是要准备药膏的。他这么懒的一个人，平时自己的活都不干，上午眼巴巴地就要帮沈知青干活。中午的时候，又是准备了烤鸡给沈知青送过去。”
“看你生的好儿子，一个劲儿地倒贴，谁都拦不住。”
“就是，这臭小子也太不会做人了。有烤鸡也不知道先给他爹尝一口。”
顾卫民跟着谴责道，瞥见吴娟的脸色，连忙说，“不管我这爹，怎么也得想着你这个娘啊。看你平时对他多好，改明儿我教训教训他。”
“老头子，我跟你讲实话，看着景程这么付出，我心里是不好受的，就怕他被当成个冤大头宰了。当然，还有……”
吴娟说着说着语气带上了哀怨，“他娘我养他这么大，都没被他正儿八经的孝敬过。”
“那不是他给你吃的时候你舍不得嘛。你自己不吃就算了，还要分给几个孩子，这他能乐意一直这样？”
顾卫民眼含笑意，望着吴娟，“他对沈知青好这点我没意见，毕竟人小两口以后才是一家，他对未来媳妇好是应该的。想当年，我不也一样对你好嘛。每天干完自己的活后，歇都不歇就去帮你干活。还记得有一次，你肚子疼的厉害，那脸色叫一个惨白哎。我是跑遍了整个镇就为了给你换一斤红糖，完了之后还眼巴巴地泡好给你送过去。”
吴娟听着他说的话，面上不自觉浮现了一抹红晕，连带着对沈书怡也没那么揪心了。
“既然不是为这，你那么愁干嘛？”
顾卫民长长叹了一口气，“刚那场闹剧不是和沈知青有关嘛。我猜啊应该和老师名额有关。他们这么散布谣言这么闹，就是为了防止我把名额给沈知青。”
“啥？”
吴娟一脸震惊，“不是因为绯闻？”
“人吵架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你儿子刚也提到了。估计工农兵，回城都是个幌子，真正的用意在这个老师名额上。”
“老王刚闲聊的时候和我说的，我估摸着消息灵通的人应该不少。”
吴娟：“那你打算怎么办？”
顾卫民：“该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沈知青自己凭本事能上就上，不能上我也没有办法。”
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就是担心沈知青是为了老师名额才和景程在一块的。要是没了不知道会不会闹。”
吴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那可怎么办呀？”
“老头子你——”
顾卫民摇了摇头，严肃道，“不可能，我是不会给她开后门的。”
“这个媳妇那臭小子有本事就娶，没本事一直单着好了，省的祸害人姑娘。”